总攻把自己衣服和书全部装进箱子里,东西原本是很少的,但是沈亦白买了不少东西送过来,衣服鞋子被子玩偶,甚至还有个电竞椅,她环顾一圈,发现再来一个行李箱也装不下那些东西。
沈亦白推门进来时,就见总攻看着满地的鞋叹气。
“怎么了?不喜欢?”他走过去,仔细看她的眼睛,确认她没哭之后,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东西太多了,箱子装不下。”总攻轻声说,又找了鞋盒把鞋子全部装进去。
“没事,我来弄。”沈亦白看了眼地上正中央的那只行李箱,知道总攻这是要搬走的意思,蹲了下来,靠在她边上,问,“想好搬哪儿了吗?”
总攻没说话。
沈亦白把鞋子全部装好放在一边,随后提着行李箱要往外走。
只听总攻说,“去你那。”
沈亦白没回头,他嘴角的笑几乎压不下来。
身后是总攻不确定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可以吗?”
沈亦白努力压下笑容,装作无谓的样子说,“嗯,暂时先这样吧,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太不安全,先去我那。”
总攻点头没有异议。
于是沈亦白欢快地抱着行李箱飞奔下楼。
只是该死的,今天骚里骚气地开着个跑车过来,空间太小了,唯一空间稍大的地方全部塞满了红玫瑰,他想了想,招手拦了个出租车。
总攻抱着一箱鞋子下来时,自动坐进了出租车里,沈亦白抱着她的几件衣服跟过来,塞进车里时,才看着她问,“你……不坐我的车?”
总攻接过衣服,冲他道,“我坐这个就行。”
沈亦白看了她片刻,隔着车门问司机,“跑车开吗?”
司机:“???”
这年头为什么人人都想开他的出租车……
想起去年被塞进后备箱兜了一大圈,今年总算有所突破,起码没有被人捆起来塞进后备箱,对方也不是看着就吓人的黑衣人——司机终于勉为其难又兴奋异常地坐进了跑车里。
沈亦白的住处每天都有人打扫,显得十分整洁干净,他早就给总攻留了个房间,这些天来,时不时往里添置东西,书桌书架书柜书橱,包括书籍都是每天出去采买一些收进书橱里,总攻不看小说,她认真学习时只看跟考试内容相关的书籍,为此,沈亦白专门请教了马超,随后去图书馆买了一百多本书放在书桌上,书封都还在。
总攻把东西放在卧室时,沈亦白在门口问,“怎么样?还满意吗?”
她点点头。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早就留给她的,桌椅的颜色都是按照她的喜好置办的,甚至床单的颜色都和她住在训练基地时的床单一个样式。
“先收拾收拾,然后洗澡准备吃晚饭,我老大他们都住楼下,还有长安老四他们,明天带你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沈亦白说完往外面走。
总攻问了句,“你会做饭?”
沈亦白挑眉,“有阿姨。”
“……哦。”
沈亦白想了想说,“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饭,我待会就学着做。”
总攻摇摇头,“没有。”
沈亦白是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他最落魄的时候也都是吃外卖,没体会过人间心酸,他和莫老四是一类人,饭来张口衣食无忧,所以他们能亲自为某个人下厨,已经算得上是这辈子做过的最浪漫的一件事。
但显然,沈亦白不适合这件浪漫的事。
他在学习过程中,被油溅到了。
“嘶——”他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回来后又戴了副手套,更是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个头盔戴在脑袋上。
总攻洗完澡走到厨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
“……”
沈亦白戴着头盔冲她说,“等一会。”
声音嗡嗡的,总攻没听清,她原地站了会,想笑又忍住了。
行李箱里躺着她的户口簿,她其实可以自己出去随便找个房子,可以离沈亦白很远,也可以去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
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想起元旦节跟着队长回沈家的那个夜晚,想起沈老爷子握住她的手说,“小白这孩子一直喜欢游戏,你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沈老爷子说了很多话,但总攻不知怎么地就记住了这句。
沈亦白端着菜过来的时候,脑袋上的头盔终于摘了下去。
“来,尝尝。”他拿了筷子递到她手里,目光殷切,“你尝尝好不好吃。”
总攻应声,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炒出来的东西黑乎乎根本看不出原貌,大概放了不少酱油,有点咸。
“有点咸。”她实话实说。
“……”沈亦白自己拿了筷子尝了一口,冲她笑得无奈,“我还以为你起码看在我辛苦这么久的份上夸一句好吃呢。”
沈亦白只炒了这一盘菜,其他三份菜是阿姨炒的,阿姨做完菜把厨房收拾干净就回家了,沈亦白把汤装了两份端到桌上,这才看见总攻正在吃那份黑乎乎看不清原貌的菜。
“咸,别吃了。”他伸手拿过那盘菜,“没事儿,难吃就难吃,我下次做好吃点。”
总攻应声,没再吃那盘菜。
两人吃完饭,沈亦白把锅碗全部放进洗碗池,这才走到桌边冲她道,“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不是你的错,你别钻牛角尖瞎想,陈姨说让她女儿改天过来道歉,我拒绝了,以后你不喜欢的人我们就不见,但是所有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开心,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总攻沉默了片刻,才抬头看着他说,“队长,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谢谢你。”
沈亦白站在餐桌上看着她,“今天什么节你知道吗?”
总攻点头,“情人节。”
“情人节说什么谢谢,没点别的表示吗?”他斜斜倚着餐桌,整个人嘴角噙着一点狐狸一样的笑容。
总攻想了想,从餐椅上站了起来,起身走到他面前,随后踮着脚吻向他。
沈亦白觉出不对时,总攻的睡衣已经全部落在了地上,她眼睛里闪着碎钻一样的光,那张英气的五官在灯下折射出迷人的色彩。
沈亦白嗓子发干,“总攻,你在做什么?”
总攻的手搂在他脖子上,她逃离不掉这个人,也不想逃离,在害怕与拒绝面前,她选择短暂地拥抱这份炙热的爱意。
她看着沈亦白说,“我没醉。”
短短三个字像是平地丢了把火,瞬息间,烈火燎原。
今夜的沈亦白是真正身体力行地验证了什么叫攻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