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末了,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好地,等我回来。”
江栩用手背抹掉眼泪,用力点头。
独啄终于在这个时候骑马赶来,她对付狼很有经验,眼下却没有对付狼的心情,下了马之后,快速地找到孤鹰的位置,随后拿着匕首冲了进去,被狼抓伤了胳膊和后背之后,终于赶到了孤鹰面前。
“你回来干什么?!”孤鹰看见她,目光有些震惊。
一开始他还担心她不会去告诉长老们,直到看见信号弹之后才放下心,但从没想过她会回来,毕竟这里到处都是狼。
“保护你!”独啄笑了一下,又露出胳膊和后背的伤给他看,“万一你心软了答应我们从此以后和平共处……”
孤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独啄却是坦荡地说,“没关系,我说了,我会等你同意,我有信心。”
孤鹰正要回话,却见大哥坐在马上冲他喊了声,“上马过来!”
“这里怎么办?”他虽然忧心这里的岛民,却知道大哥喊他定然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办,立即吹了个口哨,随后一匹马冲了过来。
他翻身上了马,正要驾马离开,想到身后的独啄,又停了下,冲她喊,“赶紧跟上!”
独啄却是摇头,“你去吧,这里我帮你顶着,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孤鹰再次震惊地看着她,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蹬腿夹着马肚去追大哥了。
燕廷枭自然是在离开之前打点好了这里。
马超带领着几个燕卫们将狼群引到了一处,随后几人骑在马上,扔下一只巨型大网,几人帮忙扯着那张巨型大网,将狼全部包围了起来。
直到所有狼都被围住,岛民们这才坐在地上松了口气。
而马超几人却是做完这些之后赶紧上马追了出去。
韩东延和莫老四几人去了湖边洗手上的血,杭呈礼全程都被赵镖护着,虽然没能杀死几头狼,倒是碍手碍脚地被赵镖嫌弃了一百二十遍。
“少爷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叫你来帮忙。”
“那他妈是狼!”杭呈礼大吼,“吃人的!”
赵镖低头一撸袖子,露出被狼咬出血的胳膊,“其实,跟被狗咬差不多,没多大事。”
杭呈礼:“……”
“你只要被咬一次,你就不会再怕了。”赵镖疯狂安利被咬的好处。
杭呈礼怒吼,“你他妈脑子进屎了吗?!好好地我为什么要被咬啊?!”
赵镖想了想,突然觉得挺有道理的,点了点头,“说得也对啊。”
杭呈礼:“……”
回去以后他要立马换保镖!
唐玄到了这里,才知道半雪平时是真的低调。
他和莫老四韩东延三个人对付一头狼时,再回头看,半雪已经骑到了狼身上,狠狠地用两只手卡断了狼的脖子。
“……”
狼轰然落地的瞬间,半雪才轻轻跳到地上,对上唐玄的视线时,她摸了摸脸,“怎么了?有血?”
唐玄摇头,诚实地说,“你刚刚好帅。”
半雪:“……”
莫老四和韩东延都属于跟狼对打的类型,手里没什么武器,只有一双拳头,于是,两人左一拳又一拳地硬是把一头狼活活砸晕。
岛民们说,“这样不行的啊。”
于是递给了他们一支支原始人才用的木头顶端扎着一指箭头的武器,这一箭扎下去还挺深,狼几乎挨不住,即便没有伤在要害处,也会变得行动缓慢起来。
“这上面是不是涂了什么?”莫老四伸出手指碰了碰尖端。
“哎别碰!”有个岛民看见了大喊。
晚了。
莫老四手指泡在湖水里过了很久,再拿起来看了眼,依然是紫的。
卧槽了。
“这特么居然有毒?”他回头看向被围困在巨型大网里的狼群们,有些已然中了毒,气息奄奄地躺在那。
莫老四顿时心头一慌,抓着韩东延问,“卧槽,我会不会死?”
“放心,死不了,顶多截肢。”韩东延说。
莫老四:“……”
之前岛民已经说了,这种毒会麻痹神经,不小心沾上,皮肤会发紫变得僵硬,等过几天就会慢慢好了。
只是看着总归有点触目惊心,像是中了尸毒一样,莫老四后怕之余,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传了朋友圈。
韩东延凑过来还以为他在百度怎么办,一伸头看见的就是他的朋友圈配图,并手动发文:被僵尸咬了怎么办?在线等。
韩东延:“……”
独啄和一群岛民把狼全部围困好之后,这才骑上马准备出去,韩东延和莫老四几人也赶紧上马跟上。
半雪扯着缰绳控制着马到了江栩跟前,轻轻叫了她一声,“江栩,走了。”
江栩这才回头,眼眶红得厉害,她看见了枭爷,看见了燕卫们,看见了马超,唯独没有看见四九。
她不死心地问马超,“四九呢?”
马超沉默了。
不仅是他,其他几个燕卫都沉默了。
江栩很难受,就像当初听见电话那头说父亲江远山突然猝死一样,整个人有一瞬间的茫然和无措,紧接着是潮水般的难过。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木讷的人站在阳台底下,尽职地守着这个家。
也还记得那个人曾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说出他的梦想:
“去一线,保家卫国。”
可现在这个人忽然就不在了,连同他的梦想一起。
江栩坐在马上发了很长的时间呆,她脑子里想得最多的画面是四九站在那跟她说: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相信你会做好你想做的每一件事。”
直到半雪出声,她才回过神,讷讷地说,“好,走吧。”
从此世间再没有四九。
江栩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半雪看着她脸上滑下的两行泪,怔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问,和唐玄一起驾马往前赶了过去。
与此同时,海面上二十几艘航船正在驶向无人岛。
船帆上硕大的‘独’字迎风飘扬。
一位中年男人身穿黑色短衫站在甲板上,盯着前方无人岛的城门,双目深而沉,像极了船下的海水,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