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们小老板刚成年,别再说虎狼之词了。】
【他们这么晚在办公室干嘛?】
【小老板每天晚上都加班的,我有次上去,就看她坐在那看书。】
【小老板真的很刻苦的,她吃东西的时候都在看书,我有次在食堂遇到她,她也没有特别冷淡,还冲我点了头。】
【啊啊,难怪她看起来好冷淡,因为枭爷就特别冷漠!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们俩居然是一对!枭爷……小老板……完了,两个人对我而言气场都太强了,我好怕……】
江栩并不知道那个助理在群里掀起轩然大波,她只是边吃东西边把枭爷说的话全部记下来,随后又拿出自己下午累积的一些文件,有枭爷在,效率简直不要太快。
解决所有工作之后,两人从大厦出来已经十点了。
“去看看莫老板吧。”江栩握住燕廷枭的手,“他受伤了。”
远处霓虹闪烁,路口川流不息的车辆或走或停,留下尘土的气息,江栩望着衔接成街的路灯,拉着燕廷枭问,“我们走一会好不好?”
“不累吗?”燕廷枭把她的衣领拉链拉到顶端,随后把她的帽子罩起来,这才握住她小巧的手。
“不累。”江栩抬头看着他,问,“你累吗?”
燕廷枭摇摇头。
江栩盯着路边,半晌后问,“那你能不能背我?”
燕廷枭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江栩爬了上去,搂住他的脖颈。
“枭爷,你真好。”她低低地说。
燕廷枭背着她往前走,身后宾利车紧紧跟着,暗处几个燕卫不紧不慢地跟着,比较起来,小巨人算是开朗型的。
当初夫人去世时,还没有燕卫们的存在,他们后来也只是听说。
要不是当初燕小姐还小,需要人哄着,枭爷恐怕都不会靠近她,因为他足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哭,就是低头跪在那。
他的自责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想报仇却也没有能力,燕老爷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还小,根本没有复仇的能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成长起来,保护还弱小的妹妹。
可谁能知道,他最后连妹妹也没能护住。
燕小姐出事那一年是燕卫们最难熬的一年,枭爷性情大变,浑身充满戾气,他把整个燕家几乎都掀了个底朝天,他变得冷血又不近人情,但凡参与谋夺族长之位的人全被他尽数灭口,哪怕他们是同脉,哪怕他们有些人只比他大一两岁。
那一年,没有节日,没有欢声笑语,没有轻松与快乐,有的是无尽的黑暗与沉重,燕卫们连话都不敢跟枭爷多说,只默默地潜在暗处,到了最后,真的和黑暗融为一体,成了真正的暗卫,成了枭爷的影子,只能在暗处默默守护他。
燕廷枭走了一段距离,微微偏头看了眼,江栩窝在他肩颈处闭上眼睡着了。
他没有上车,而是背着她又继续往前走,一辆车按着喇叭疾驰而过,燕廷枭眉头一拧,江栩果然被惊醒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迷糊地问,“我睡着了?”
燕廷枭“嗯”了一声,突然身体一僵,因为脖颈传来温热的触感,濡湿的温软的。
江栩从他后背蹬了蹬腿往下滑下来,随后拉着燕廷枭的手臂往后走,“上车吧,有点冷。”
燕廷枭微微使力,把人拉到怀里,大掌握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不要害怕难过,”他低低的嗓音在齿间弥漫,“我陪着你。”
他太懂得失去亲人的滋味了,所以这些天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江栩趴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说,“其实我一个人的时候很坚强的,看见你就脆弱了。”
燕廷枭薄唇微微弯起,“那我回去了?”
江栩蹭了蹭他的衬衫,抬头看着他,“你刚说以后一直陪着我,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
“出尔反尔用得不错。”燕廷枭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补那么多还是这么瘦?”
江栩随口说,“可能是想你想的。”
“……”
燕廷枭默了片刻,把人压在路灯下,暧昧的路灯照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那双小鹿似的湿漉漉的眼睛就那样瞧着他。
他低头轻轻咬住她的唇,在她吃痛的瞬间又张口吞下她的闷哼……
四面八方车来车往,人群行色匆匆,没人注意路灯下缠吻的两个人。
“太晚了,先去医院。”燕廷枭退开一步,把浑身发软的江栩抱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