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将要上阵一般。且安塞营行事自有法度,即在行船之中,站岗值哨的规矩依旧与常时一般无二,若然这样都让人得手,那当真就是笑话了。
只是众军士从安塞一路乘船行来,每日多是困坐船舱,因为军律约束,亦难得上岸松快,早已闲得骨头发痒,有那不开眼的贼人摸上门来那是正中下怀,竟是闻警则喜!若单单只是拒敌,那是再简单不过,一通乱箭将其射落水中,黄河湍急,漩涡不少,几个呼吸间便不见踪影,只是这样如何能显露安塞营的手段,没得被人耻笑!
现在若然发现有警,巡哨之人都是默不作声,只在暗中以手势联络同伴,待到对方攀上船舷,方才四面八方一同举火,照得船上船下如同白昼,十数个彪形大汉一起现身,皆以利刃相逼,同时小船上的同伙也突然发现自家已被十几张硬弩指住了头部!当此时也,偷袭者无不呆若木鸡,然后愕然四顾,唯有弃刀下跪求饶一途而已,众人观其战战兢兢,窘迫万分之状,无不兴高采烈,引为笑乐。
所擒之匪,自有专人去关押审问,多是沿途小股惯匪,无甚油水,安塞营也懒得理会,多是按照吴为吩咐,让其吃顿饱饭放走了事。这种零散小匪,战力低下,穷困潦倒,用曾击溃巨寇“二王”的精锐去对付他们也太过抬举了些,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也起不到甚么练兵的作用,没得还耽误了大队行程!
更有个别散匪,被擒之后着实吃了两顿饱饭,比起先前生活朝不保夕,简直如同天堂一般,又瞧出此间主人(也就是吴为了)宅心仁厚,哭天喊地不愿离去,哀恳收留,吴为命赵文卓一并处理,视情形择优吸收为情报部门的外围人员,作为在河南预埋的暗桩,左右“日升昌”将来总是要开到河南的,将其作个消息耳目也好。
船行将至开封,眼见得人烟渐渐稠密,流民也越来越少,显见得此处灾情较之别处要轻。开封是太祖亲藩周王的封地,此时的周王名叫朱恭枵,乃是第十一任周王。此人在明末是少数思想开明,兼有胆略的宗室之一。在李自成围攻开封时,他敢于披坚执锐,亲自持刀上城却敌,并将王府钱财拿出来犒军,明令杀一贼赏黄金五十两!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与周王同在河南,与皇室血缘最近,封地最广,钱财也最多,可谓富甲天下的福王了。在李自成围攻洛阳,自家坐困孤城之时,犹自善财难舍,不肯发一丝一粒劳军。洛阳守军饥寒交迫,愤懑不平,大呼:“王府金钱百万,餍粱肉,而令吾辈枵腹死贼乎?”纷纷在阵前倒戈,与流贼一起攻入了王府。
爱财如命的结果就是福王若大的家产尽皆便宜了旁人,自家也不免吃了一刀,传说中还被炖成了人肉汤被众人分食!
眼前开封境内的民生较之洛阳要强胜许多,显见周王同史书记载的一样,是个聪明人,晓得物极必反的道理,对小民的盘剥也较为轻省,让此处犹自保留了一分生机!(未完待续)
ps:周四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