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梅姨娘甚至在她房里放了一本春色宫图……
她已经长大了,知了许多从前想都未想过的羞人之事……
再被贾蔷如此宠溺着,也愿意让他亲近稍许。
贾蔷伸手右手食指,轻轻的勾住黛玉白皙的下巴,然后将那张美若月宫仙子的容颜缓缓抬起。
四目相对时,似连整个世界都为之停顿。
看着那张轻薄朱艳的樱唇,贾蔷缓缓靠近,吻了上去……
这一刻,似日月、山河和星辰都不再转动,月夜下,这世间似唯此一双人,愿自此时至亘古……
“姑娘啊,前面是你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面传来呼唤声。
被羞涩的黛玉慌忙用绣帕折开,又见贾蔷坏笑的看着她,不依的拿绣帕丢到他脸上,娇横道:“生儿礼就算是给了!”
贾蔷将她拥抱在怀里,笑道:“拥抱着你的每一天,就像摘落了天上的一颗星辰,独一无二,也至珍至贵!”
虽明知是甜言蜜语如毒药,黛玉还是决定干了这碗鸩酒。
偏此时,紫鹃还是急慌慌的跑来了,看到拥抱在一起,恨不能融化成一人的一双人,苦恼道:“就不能再忍二年?”
说着,见二人动也不动,就要上前去“解救”黛玉,将她从狼怀里捞出来。
却不想贾蔷一只手就盖住了她整张脸,轻轻往外一推,紫鹃就“哎哟”一下,往后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疼的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黛玉听到动静,忙从贾蔷怀里出来,看到紫鹃如此,气的在贾蔷胸口拍打了下,忙去搀扶紫鹃。
贾蔷也拄着拐上前,歉意道:“对不住对不住,认错人了。摔两半了没?我替你瞧瞧……”
说着,扬起手作势要在紫鹃屁股上拍一下。
紫鹃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下反过身,双手捂住后面,一张脸红的和煮了般,羞怒的瞪着贾蔷。
见贾蔷软硬不吃,只能同黛玉告状道:“姑娘你瞧他啊!”
黛玉没好气白了贾蔷一眼,同紫鹃道:“不理他,咱们回家去!”
贾蔷忙道:“怎还要回家?都这会儿了!”
黛玉摇头道:“爹爹今儿夜里不当值,应该要回家住。我得去瞧瞧,到底瘦成甚么模样了。”
贾蔷闻言不再相拦,道:“那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黛玉笑道:“送甚么?才挨了廷杖,也敢乱折腾?”
贾蔷笑道:“没事,趴在马车里就行。你若不放心,我在你马车上,让紫鹃坐后面的马车。”
黛玉见紫鹃脸都紫了,好笑道:“罢罢,我可不敢劳你相送。你好生在家养着罢,我得闲再来瞧你。不许胡闹,要听话!”
见她笑中带着认真,贾蔷便不再坚持。
二人相处,绝不可一味的强势霸道。
唯有相互包容、理解和妥协,才是真正长久之道……
贾蔷笑道:“便是明日你不来,我也是要去布政坊的。”
黛玉见他听了自己的话,心里高兴,便不再说甚么了,与贾蔷对视片刻后,就在紫鹃觉得越发受不了这种气氛时,黛玉方与贾蔷道了别,要离去。
正巧香菱、晴雯也过了来,贾蔷打发晴雯去寻李婧,让李婧带人护送黛玉回林家。
未几,李婧前来,亲自带了五十名好手在暗中,又有三十名亲卫在明处,护送着黛玉的车驾回了林府。
目送她离去后,香菱抱住贾蔷的胳膊,搀扶着他往回走,嘻嘻笑问道:“爷啊,那你今儿还送秦大奶奶回娘家不呀?”
贾蔷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遭事,有些头疼,不过既然先前已经答允于人,又怎可失信?
贾蔷对香菱道:“我实不良于行,今儿你陪我一道去罢,马车上还能照顾我。”
香菱高兴道:“好啊好啊!我最爱坐马车了!”说着,眼睛转了转,道:“爷晚上还没上药哩,这回要不要……吹吹?”
贾蔷闻言,额头黑线都浮了起来,咬牙看着香菱道:“你这蹄子,愈发没有规矩了,你敢偷听爷的墙角?”
这话,是先前他哄可卿之言,怎料会被这坏丫头偷听了去!
香菱看着贾蔷娇憨一笑,撒娇道:“我就是想看看,爷到底喜欢怎样的嘛!我和大奶奶那样像,她好做的,我也能做呀!”说着,学着可卿的模样,朝贾蔷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娇羞唤了声:“叔叔啊……”
贾蔷闻声,正心头激动,却忽地目光一凝,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盖因前方不远处,秦可卿正如一朵夜色中的白色幽莲,静静的绽放在那,等着采莲人的到来。
而香菱的模仿,正好落在其眼中……
这事闹的,好似他是色中恶鬼一样,实在是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