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我们在南方战场上是没有办法取得胜利的。您已经被军政部那帮家伙给带偏了,他们在裹挟着您干一件可能会令陈系彻底覆灭的事!”
陈仲仁被喊得愣住。
“九江城一被下,那川府,江州,以及三大区其它内陆地区,联军就都不需要布置兵力了,只需要集中大兵团,驻守九江,以此排兵列阵,就能围死我们。”陈俊声音激动的地说道:“现在或许因为北风口的战事问题,最终陈系和周系可以暂时得到喘息的机会,但以后呢?你口中的这种平衡会持久吗?南沪和庐淮都是港口城市,说白了,弹丸之地而已,你没有广阔的内陆资源,长时间和联军对峙后,你经济被封锁,军备生产慢,民众厌战情绪大,兵力补充后继乏力……你又如何能守得住长久呢?!”
陈仲仁吸着烟,没有回话。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同盟关系问题,我们和周系那是死敌,斗了十几二十年了啊!在九江战场中反馈的问题,难道您真的看不到吗?双方相互不信任,各有猜忌和算计,就连现在,可能周兴礼都在想,怎么能把您干掉,把陈系收编了,您还想着依靠他们共同防御联军,那不是痴人说梦吗?”陈俊言语极为犀利:“对比联军那边,秦禹一句话,吴天胤就能死战北风口,宁可打光自己的部队,也寸步不让。如果是周系,他能做到吴天胤的万分之一吗?能吗?!”
陈仲仁无言以对。
“秦禹的同盟关系,那都是经过很多年经营的,而我们的同盟关系,只是临时抱佛脚而已。”陈俊看着自己的父亲,将自己的心声全部坦露:“您说我是叛徒,我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天下还有什么情谊,能比父子情,亲情更重要……是我想走到这一步吗?我只是不想看到冯家的结局,在我们身上上演……不想看到祖宗留下的江山,在这个时代被彻底葬送。从同盟会,陈系,要独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事儿成不了。而且陈系这么干,也不是只想分权,不被削藩而已……有些人想架着您当正统,我说得对吗?”
陈俊的话铿锵有力,字字都在点上,陈仲仁手指夹着燃到尽头的香烟,一言不发。
“爸,现在还有机会……!”陈俊攥着拳头说道。
“什么机会?让我当战犯,被秦禹审判,还是让我当寓公?”
“……赢不了,就要承认失败。”陈俊缓缓坐下,用双手搓着脸颊半天,才猛然抬头说道:“您下野吧,这样一来,陈系倒不了。”
陈仲仁听到这话,笑着问道:“儿子,我就想问一句话,你究竟是觉得赢不了,还是早都想反?”
陈俊怔住。
“……你在欧盟区回来之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你对陈系上层心里是有气的,对我……”
“爸,坦率地讲,我对陈系上层确实是有气的。”陈俊如实回道:“当初扶秦禹,也是因为我在很多事情上,都没啥话语权,刚从欧盟区回来,不被认可……也没资源,所以我要扶自己的军政势力……但我对您,从来没有过其他想法。您让我当总指挥,交权给我……用意我都明白。”
“唉。”
陈仲仁听到这话,心里的那点悲凉才消失不见,只有疲惫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