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没有出宫门,曲无容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曲孝良。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曲孝良比自己上次见到时更加憔悴了,以前头上的白发只是几根而已,这一次竟然白了一大半,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曲无容从天都学士府出来以后,就没有叫过曲孝良一声父亲。她实在想不出来曲孝良出了将曲无容生出来,还为她做过一些什么。要不是当年恰好自己的魂魄附在了曲无容的身上,现在还有谁会记得曲无容是谁?
“容儿,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她现在没有心情和曲孝良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说的事情无非就是升官发财,自从沈无岸登上皇位之后,曲孝良已经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提出想要成为当朝宰相。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要不是看在兰氏的份上,她甚至懒得理他。
“有什么话就说,我还有急事要去办?”
曲孝良看了一眼流苏,示意让曲无容将流苏支开。
“你说吧!流苏是我的贴身宫女,不会有问题的。”
曲孝良这才放心地说:“容儿,我知道祚帝去了哪里?”
“什么?你知道祚帝去了哪里?”
曲无容让曲孝良的话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知道祚帝的去向呢?这岂不是痴人说梦话,祚帝的行踪连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从何得来的消息。
“你知道沈端朗逃到哪里去了吗?”
“皇上将看守废帝的任务交给了我。他说我是一个文臣,一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将废帝交给我看押最为何时了。皇上在御花园里修建了一座密室,祚帝就是囚禁在那里的。”
曲无容心想沈无岸真是太过掉以轻心了。曲孝良在祚帝沈端朗手中当了十多年大学士,将祚帝交给他看押,这不是自掘坟墓吗?他一定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曲孝良的。
“我想知道的是废帝现在在哪里?不是你幽禁他的地方。”
“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竟然让那群乱臣贼子给收买了。他将沈端朗放跑了。祚帝现在正躲在沈连城的府上。我当时多留了一份心思,在看守的人身上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因此我根据药味追踪到了沈连城那里。”
曲孝良这次算是给自己帮了一个大忙,至少自己知道了祚帝所在之地。沈连城现在一定不知道自己知道沈端朗就在他的府上。要是现在出兵,一定可以将沈连城打个措手不及,要是能来个人赃俱获,就等于将心头的一大忧患去除了。
“容儿,我给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一个消息,你一定要让皇上拜我为相啊!”
曲无容冷冷回了一句:“曲孝良,皇上派你将祚帝看押起来。由于你的失职,沈端朗才得以逃脱,你现在不想着怎么将他抓回来赎罪,还想着当宰相。”
曲无容没有心情和他在理论下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调兵遣将将沈连城的王府围起来。她就不信沈端朗长了翅膀还能再飞掉不成?可是她心中也有疑虑,要是沈连城狗急跳墙,万一沈无岸真的落在他的手里,到时候自己投鼠忌器,又让沈连城有所防范,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前思后想之后,她决定带着流苏只身闯一回沈连城的王府。据说他的王府就像一座迷宫,是按照当年断魂楼的样子设计的。
“娘娘,我们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吧!要不然会打草惊蛇。万一皇上在沈连城的手里,我们这么早就将脸皮撕破,连营救皇上的时间都没有,你意下如何?”
曲无容看了一眼流苏,这个丫头果然是机灵聪慧。她想到的问题曲无容也都想到了。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个疑问?要是有一天流苏成为自己的对手,一定极难对付。可是看到流苏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我也正是此意。你说我们找个什么说话去成王府呢?”
曲无容又将这个难题抛给了流苏,其实她心中也早有计议。就是为了考验一下流苏是不是真的可堪大用。明天的封后大典自己不能亲自掌管军队,她想让流苏代自己执掌帅印。
“我们可以说是去成王府邀请沈连城参加明日的封后大典。”
“言之有理。”
两个人于是匆匆忙忙赶往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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