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无忧所说的东西,自然是看到了刚才太医给她的药丸所联想到的,她想既然这种药丸在隔不到七天服用两次之后,便会让人丧失自己的意志,那肯定还有跟它的效用相类似的药物,或许能在更短的时间发挥效用。
而她让花氏出宫去找的,恰恰就是这样一种药物。
“你要找这种东西做什么?”听到她的话,花氏更加疑惑不解了,“难道是想用它来对付曲无容不成?”
曲无忧没有回答她,而是摆摆手敷衍道:“哎呀,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叫你去找,你就只管去帮我找来就是了,我自有我的用途!”
“可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啊!”花氏为难地看着她,刚才听她说的那些话,她要找的那种药听起来还挺玄乎的,一般的药铺里怕是不会有吧?
“你先去找找看,实在找不到了咱们再另外想办法!”曲无忧安抚她道,“还有啊,你可千万要记得找人阻止曲无容回宫,能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好,明白了吗?”
花氏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见要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完了,曲无忧便开始下逐客令,“行了,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娘您就先回去吧,我这两天头疼得很,刚才吃完药好不容易不疼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头疼?”听到她这么说,花氏忍不住紧张起来,“怎么会头疼呢?”
“我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睡好罢了,已经让太医过来瞧过了,也开了药,过几天就会没事了,娘您不要担心。”曲无忧拉着她的手安抚道。
看她的脸色也不像是有大碍,花氏提着的心才终于放回了原位,“行,那你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吧,娘就先回去了,等回头找到那种药了,娘再给你送过来。”
“嗯。”曲无忧答应着,扬声唤来了丁香,“你送我娘出宫吧。”
“哎呀,不用她送,我又不是头一次进宫,还能迷路不成?”花氏摆摆手,谢绝了她想要丁香送自己的好意,“还是让这丫头赶紧服侍你去床上休息吧,娘自己一个人出宫就行了。”
听到她这么说,曲无忧便也没有坚持,嘱咐她路上小心之后,便在丁香的陪同下去了寝殿,她这一阵子晚上都没能休息好,要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补眠才行!
御书房。
沈无岸端坐在御案后面,一只手拿着朱笔批阅奏折,另外一只手护着坐在他腿上的儿子,时不时地低下头跟小家伙说句话,场面看起来十分温馨。
沈离手里也拿着笔,面前摆放着一张素白的宣纸,今天下课的时候,钟太傅突然给他布置了一道任务,说是让他写一份关于治国的文章来,他平时都是死记硬背书本上的东西,哪里能写得出来啊?于是他就跑来跟他父皇求助了。
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可是沈离面前的宣纸依旧是干净如初,小家伙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刚才沈无岸已经告诉了他大概的思路,不过怎么把它写出来还是要靠小家伙自己来想,否则明天一早交上去的时候,肯定就会被钟太傅拆穿的!
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苦思无果的沈离索性把手中的笔一扔,仰着小脑袋央求道:“父皇,儿臣实在是写不出来,要不您帮儿臣写吧。”
“想让朕帮你写?”沈无岸闻言放下手中的朱笔,看着他问道。
沈离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小脑袋,“想!”
“那你先告诉朕,你究竟怎么得罪钟太傅了?”见小家伙上钩了,沈无岸又继续问道,这个问题他从刚才就想问了,一直憋着不问的原因是他知道即使自己问了,小家伙也未必肯告诉他,现在小家伙有事要求他,他就不信这小东西不说!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问话之后,沈离扁了扁小嘴儿,不太情愿地回道:“儿臣昨天上课的时候,不小心把钟太傅最喜欢的砚台给打碎了。”
“真的是不小心?”沈无岸挑起眉头,怀疑地看着他,“不是故意打碎的吗?”
见自己的小把戏被他戳穿,沈离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小脸儿,为自己辩解道:“谁叫他不让我带着小龟一起听课来着?”
小龟是他前几次出宫的时候,曲无容给他买的一直小陆龟,那一日她们逛街的时候看到街边有人卖龟,小家伙便非吵着自己也要养一只,于是曲无容便给他买了一只带回宫里,这些日子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那只小陆龟,就连去听钟太傅讲课的时候也不例外。
起初,老眼昏花的钟太傅并没有察觉到小龟的存在,还是有一次他正给沈离授课的时候,那只小陆龟不知道怎么就爬到了他脚上,把老头儿给吓了一跳,据说差点儿没有晕过去,自那以后,钟太傅便再也不许沈离带着小龟一起听课了。
“那只小龟又听不懂钟太傅在讲些什么,你总带着它做什么?”沈无岸看着自己怀里一脸委屈的儿子,无奈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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