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你的母妃求证。”栖梧剖析利害的话历历在耳。
她有私心,她不会为了什么良心安稳而去说出实情,伸张正义?敏妃本来就非正义。
只是她心上乌云密布的,想到母妃深沉的心思,就感到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好像自己做了这么多,都是徒劳无功,就连自己都只是一枚棋子,呵。
她不知不觉停下来,在甬道上站了良久,直到卫公公前来行礼。
“小殿下,皇上有请。”
她猝然回神,有些许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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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心殿内,只有父女二人。
“儿臣拜见父皇。”
“你可知朕召你过来,是何用意?”
幽梦保持跪姿,伏地行大礼:“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恕罪。”
“你知何错?”
“儿臣明知有人在私卖国宝,却知情不报,暗中放长线钓大鱼,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才收集到冯家兄弟的证据。”幽梦垂眸道,“儿臣自作主张,算计朝臣,父皇看到一个如此有心机的女儿,一定很失望。”
皇帝负手踱步,不发一言,面色有些沉。
“而且,那日儿臣在大殿上表现过于招眼了,我一个公主过分插手政事,恐怕大臣们对儿臣都颇有微词。”
皇帝转头看她片刻,走上去,将她扶起来。
“父皇喜欢你的聪明。”他俯视着眼前蜕变神速的女儿,舒展笑颜,“更喜欢,你聪明得张弛有度,并善于自省。”
幽梦怔住了,父皇并没有责怪她,甚至还欣赏她?
“父皇一直都知道,你暗中与齐昌会有来往,他们的头目祁妙,是前朝皇族后裔。”
幽梦心里更惊:“父皇,你对齐昌会是何态度?”
他意味深长地看她:“朕对齐昌会如何,全在于祁妙这个人。”
复审那天早上,比严宗正敲登闻鼓更早,祁妙先进了宫,他是皇帝的神秘客人。
“陛下,草民又来给您献礼了。”
当他说完,侍从们打开箱子,里面恰恰是从冯淑瑥那赚来的三千万两黄金。
正当皇帝不知所云,祁妙便又拿出一沓契据:“这里有冯氏与我祁氏两家钱庄相互交易的凭证,有冯氏钱庄的印鉴。”
皇帝接过那张,眉目深深皱了起来。
“还有一些我在黑市交易的凭据。”祁妙一并奉上,“想必陛下此刻一定有许多疑惑,这么大笔钱交易的究竟是何货物?”
皇帝也是个精明的人:“这些货,与皇室有关?”
“已经有人提醒陛下,宝库署走失了大量国宝。”祁妙泰然自若,“我是第一手买家。”
皇帝不怒自威:“私自交易国宝,你已经触犯了国法。”
“我不这么做,又怎能帮陛下引出洞中之蛇呢?”祁妙轻笑,“陛下,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冯府取货了。”
皇帝对此人胆识颇为欣赏,他暗自派出一队卫兵,一边宣冯淑瑥进宫,一边去搜查他的官邸。果然,搜到了全部失窃的国宝。
而祁妙不胜嚣张地说:“国宝物归原主,这三千万两黄金,草民也如数进献国库,权当是我赞助陛下修落道和开运河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