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往往就是这样,一个意外死了,另一个也不独活。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林思音擦了擦落在腮边的泪,叮嘱太医。
“好好补着,怎么最有好处怎么来吧!”
“是!皇后娘娘!”
那太医行完礼退了下去。
林思音就一个人守在夏如卿身边,等她醒来。
……
赵启辰回来时,看见林思音独自坐在母后床边,眼圈儿还红红的。
他大步上前有些慌张地问。
“可是母后也有什么问题?”
林思音也不好骗他,只得点了点头。
“是!”
然后她就看见赵启辰赤红的眼圈又红了几分。
有心想劝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勉强笑问。
“咱们也赶了大半个时辰的路,不如先去沐浴更衣,再吃点儿东西?”
一直这么你哭我也哭的也不是个办法。
只能转移转移注意力。
为人子的,这一天不管早晚总要到来,天也总不能塌吧。
“好!”
赵启辰接受到她的好意,也点了点头。
两人出去,紫月带人进来在屋里守着,紫宁则盯着熬药去了。
……
这小院子虽然叫小院子,却一点儿也不小。
不但房间足够多,就连前院后院的格局都十分别具一格。
赵君尧和夏如卿住在正屋。
他们两个就在西厢房里选了两间住了下来。
沐浴更衣简单用了些晚膳,两人的情绪渐渐恢复。
赵启辰神情有些忧郁,犹豫了半晌才开口。
“音音,你觉得……我父皇还有多久?”
林思音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儿一口吐出来。
“咳咳!”
她将茶盏放在一边,用帕子擦了擦唇角。
“我也说不好!”
“这个……我也不是神仙啊!”
她心里隐约有答案,却又不敢乱说。
“没关系!”
“你说个大概,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他神情有些受伤,整个语气都有些失落。
林思音心里一软,想着……也许……该准备起来了?就小心翼翼道。
“长则……一年,短则……半年吧!”
尽管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赵启辰还是被这个答案震惊了。
“我父皇他……还不到六十!已经?”
“已经油尽灯枯了……皇上,我知道不好接受,可是……”
林思音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索性就拍着他的背不再说话。
是啊!有些事,哪有那么好接受呢!
“行了!”
“没事!我……能扛!”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仿佛到了末日,又仿佛……到了一种极端的临界的感觉。
以前有父皇在,他什么都不害怕。
虽然自己也能将整个江山扛起来,但想到有父皇在,就有一种安全感。
现在……这个安全感,这个山一样的保护伞要消失了。
尽管用不到,他还是莫名恐慌。
这么快,他的父母都要相继离去,自己就要独自面对所有的一切了吗?
从此以后,那个从小一直教导他的男人,那个告诉他要勇敢的男人,就要彻底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