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了泪。
“我也不是担心,就是心疼!”
“他都那么难受了,还强忍着不想让我看出来!”
“我心疼啊!”
他为了大楚朝操劳一生,到头来晚年还要这么辛苦。
她有些替他不值了。
‘凭什么呢’
‘凭什么那么多人都能平平安安地活到七老八十,就他不行!’
‘凭什么老一辈的王爷郡王都能当个闲云野鹤的富贵闲人,一生顺遂,就他不能!’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
她疯狂地想。
是,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也很自私。
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休息几年!
他一辈子没轻松过,只有晚年了。
可为什么又要生病,难道他操劳一生还配不上一个轻松愉悦的晚年吗?
见她已经钻到无解的牛角尖里出不来,紫月赶紧开导。
“娘娘!”
“太上皇身体没您想得那么糟糕!”
“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养着,不动怒不劳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太上皇脸色不好一定是坐马车累着了,待会儿喝了药歇息一会儿就好了,您别太担心!”
夏如卿无声地抹了抹泪,咬着唇攥着拳心里的痛苦压下去。
“我知道了!”
她刚才的确失控了。
这种事不宜外道,也就在紫月这等心腹面前发泄发泄。
见她缓了过来紫月就笑道。
“娘娘别担心了!”
“待会儿被爷看出来就不好了!”
说着递了张帕子过去。
夏如卿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又去洗了把脸,这才长舒了口气。
“好了!”
“你别担心了,我知道了!”
“哎!”
紫月应了一声,转身去端药了。
……
内室
夏如卿端着药碗挑开帘子进来的时候,赵君尧已经歪在榻上睡着了。
将药碗搁在窗前的小几上,她上前看了看。
见赵君尧脸色已经缓和了些许,睡颜也还算恬静,她这才放了心。
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累着了!”
她长舒一口气自嘲一笑。
‘看来我也是白担心一场,虚惊一场!’
不过这样的虚惊,她很喜欢。
将药碗装入小白瓷盅里,用滚烫烫的开水热着。
她这才起身去了榻上。
“哎,出去了大半天,我也累了!歇会儿吧。”
正好也该午歇了,待会儿起来再让他吃药吧。
这么想着,她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窗外天色已晚,她腾地起身一阵惊慌。
“药!”
“药!”
紫月听见动静忙挑帘子进来。
“主子怎么了?您要什么?”
夏如卿左右迷糊,嘴里还是喊着。
“药!”
“忘了药!”
紫月一头雾水。
“您忘了要什么?”
夏如卿着急之下掀开薄被就光脚跑了下来。
“我说药呢!”
她蹬蹬蹬下床冲到保温箱那边查看。
紫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主子说的是药。
她舒了口气笑道。
“爷已经吃过了,主子您放心吧!”
夏如卿闻言就止了动作,心里也放松了口气。
“那就好,吃过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