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语罢便要离开,却被燕浮沉叫住,“倾城公主稍等!”
回头,眸光无波却异常冷清的看着他,“大燕王还有事?今日本宫无暇与你交手。”
“交手?难道公主与孤除了打架便没有其他交集?怎么说在这里遇到都是缘分一场,公主既是来看热闹,孤也来看热闹,不若相约一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宫与大燕王的确没有其他交集。”
燕浮沉一愣,才反应过来她一次回答了他两个问题。也不介意,轻笑一声便运转轻功跟上,“公主何必如此绝情?孤与你说说那医手圣女?”
也不管顾月卿听不听,一边使着轻功一边不停道:“据闻她是药王山老药王的二弟子,与君临帝师出同门感情笃厚。公主觉得,她此番来天启所为何事?会否是来寻公主麻烦的?”
“诸如君临帝那般容貌的男子,确实容易叫女子着迷,医手圣女在百姓中的名声甚好,若君临帝与她走到一处,许能更得民心,公主觉得孤说得可对?”
两人都轻功高绝,此番纵是飞跃在大将军府的房檐间,也未被人察觉,但也因内力太深厚,本该被风吹走的话无一遗漏的落入顾月卿耳中,让她想忽略都不成。
她自来便不是废话之人,落于某处房檐,在燕浮沉未反应过来前,一手抚过琴弦,“铮铮”两道琴音带着劲风朝他袭去。
这一招并未留情。
“你来真的?”燕浮沉一惊,飞身躲过,劲风掀飞不少瓦砾。
幸得此番大将军府锣鼓声不断,两人又转瞬便离开原处,才未叫这府中侍卫察觉异常。
“公主若不想听,孤不说便是,但孤此番并非危言耸听,夏锦瑟此人可不好对付,公主莫要大……”意。
后面一个字未出口便猛地卡住,因着使着轻功在他前面的顾月卿居然在半空中直接脱力往下坠落,反应过来忙飞跃过去要将她接住。
然万毒谷谷主到底并非浪得虚名,在半空中一个飞转便稳稳落在房顶上,燕浮沉连她一片衣角都未碰到。
“倾城公主这番可是受伤了?”面纱已因着她半空飞转的动作掉落,她苍白无血色的面容落入燕浮沉眸中,心下一惊,“你面色作何如此苍白?是受伤还是中毒?孤带你去看大夫……”
顾月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怀抱着琴,清冷苍白的面容上,那双好看的眸子透着一抹狐疑,“你在担心本宫?”
燕浮沉一懵,他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你此番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堂堂万毒谷谷主,使着轻功都能从半空落下……孤带你去看大夫。”
“无妨,只是近日未休息好。”顿顿,顾月卿真诚道:“多谢关心。”她并非不识好歹的人,纵然她与燕浮沉是敌人,此番他对她的关心却是真的。
她自来恩怨分明。
得她一句好话的燕浮沉愣在原处,也不知是为她终于好好与他说一句话高兴,还是为她如此客气生疏划清界限难过。
“当真无事?”
“大燕王要去何处请自去,不必再跟着本宫。”说完便轻轻一跃,落于大将军府正堂房顶,再几个飞转落在正堂的房梁之上。
正堂中挂满红绸,此时高堂上坐着赵曾城和李氏,有一对新人正携手从门外走来。
说是携手也不确切,因着新娘是由两个宫女押着走的。看样子应是被点了穴,还连哑穴也一并点了。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顾月卿直接坐在房梁上,她一身红衣,这正堂中又挂满红绸,并不容易被发觉。
顾月卿不笨,她知道自己此时状态有些不对,但她一没受伤二没中毒,委实很难解释这般飞到半空落忽然落下的情形。
诚如燕浮沉所言,她堂堂万毒谷谷主,运转轻功竟险些从半空跌落,此事若传出,她的威严何在?
思来想去,她觉得应与她近来胃口不好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些时日她确实极少进食。
看来此番回去得寻个大夫来看看。
至于夏锦瑟……想到此人,顾月卿自来无波的面容上,黛眉微蹙。
夏锦瑟虽未说许多,态度也很是友善,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来者不善。
然别人并未表露出来,她也不能如何,只好暂时静观其变。
正在她沉思之际,有一人在她身侧坐下。
“大燕王作何非要跟着本宫?”
“公主说错了,孤并未跟着你,孤此番也是为看戏而来,这处视野正好。”
顾月卿懒得再搭理他,那对新人已来到正堂前,司仪喊了一声“一拜天地”。
她清晰的看到,新娘子完全是由那两个宫女押着行的礼。
眉头轻轻一挑,没有面纱遮着,落入燕浮沉眼中,倒成了他见过她脸上出现最为生动的表情。
顾月卿无暇管他,抱着琴,纤长的食指挑起一根琴弦,发出的细微声响掩盖在这些丝竹鼓乐中,只余一道劲风朝新娘子的穴道而去。
恰是司仪喊出“夫妻对拜”时,林浅云觉察到有什么袭向她后背,穴道解了。
“滚!”那两个押着她的宫女没有武功底子,被她一举挥开。
盖头也被林浅云扯下,“都说了本公主不嫁,你们听不懂吗?”
四下众人齐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连赵邵霖亦如此,半晌才回过神,眸色一冷,含着浓浓的警告,“公主,这是你我大婚,勿要胡闹!”
“胡闹?邵霖表哥,你没听懂本公主的话?本公主说了不嫁!不嫁!就是不嫁!若非今日父皇着人点了本公主的穴道,你以为本公主会踏进赵家大门?”
“皇妹!休要胡闹!”林天南见势头不对,忙起身。
对高堂上黑了脸的赵曾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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