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成华裳道:“青轩侄儿莫再客套,据我说知你应是王师兄唯一弟子,按理说在华山年轻一代弟子中应排在首位。只不过你进山稍晚,误了时机。任是如此,胜群也该喊你一声师兄才是。”
周青轩只是一笑,成华裳低头见了桌上已是冷饭冰粥,轻声吩咐道:“静春、静秋,再准备些热粥,这些早凉透了。”静春、静秋应了一声匆匆出房制备。周青轩静躺片刻已恢复些许体力,勉强站起冲白香凝问道:“白小姐,不知昨夜黑衣女子现在何处?”
白香凝脸色一紧,道:“她的去向恕小妹不知。”
周青轩听白香凝柔声细语自称小妹,不知为何从心底生出暖意,又见白香凝一双热目正打量自己,不由避开眼光。沉了片刻,又道:“不在山庄?”
白香凝见周青轩几不敢对视,心中却有些欣喜,心道:“看起来冷如尖刀,却原来竟怕与我对望。”想后险些笑出声,只好强忍道:“起初我与她还有些误会,斗了几招,虽然互有损伤,却也都手下留情。你醒之后,我俩澄清误会,我给了她出行令牌,至于她要去向何处……就算我去问,她也未必肯说。听那姑娘口气,与你不仅相识,还……”话到一半,白香凝顿觉此话若是说出,倒有些醋意,怕招来周青轩厌烦,于是笑吟吟的看着周青轩不再言语。
周青轩心中明了黑衣女子便是阿罗,心知她行事乖张闹出误会倒是情理之中,又听白香凝含语不吐,已知白香凝意在探听二人交情,只好道:“我与她本只是数面之缘,却不知她如何知晓我在山庄。”
白香凝知周青轩定是有所隐瞒,却也不便追问,只好点点头。成华裳心道:“凝儿似是对他颇有好感,不过他发际间微露美人尖,两腮绯红、双眼飞散,是桃花冤孽之相。只怕……”此时,静春、静秋已将热腾腾的早饭端进来,成华裳起身道:“青轩,剧毒未解,定是食欲不振,不过少用些羹汤,却对身体大有裨益。”
周青轩此时才觉腹内空空、饥肠辘辘,哪来食欲不振之说?要放在往日,早便将那冒着香气的的荷叶甜粥喝个精光,只是碍于成华裳母女不好放肆。白香凝怎会看不出周青轩窘意,急忙道:“周师兄慢用,吃完以后好好歇息。午后我给你解毒。”成华裳笑着起身点点头与白香凝出门。行了几十步,成华裳忽然道:“青轩解毒之事还是由我来吧。”
白香凝一怔,道:“娘,你是怕……”
成华裳转头看着白香凝笑道:“我怕什么?怕我的宝贝女儿被人吃了?”转过头又道:“青轩虽已好了大半,但越是往后越得细心,万万不可出什么差池。”
白香凝似是懂了,不由点点头道:“昨夜那女子虽无敌意,不过终究还是闯了进来,我去找仇伯伯,不能让周师兄在山庄有什么闪失。”
成华裳笑道:“你可是个好主人,照顾客人周到的很……”
午饭过后,成华裳顾不得午间小憩,便独自来到周青轩房内。周青轩运功调息,听见敲门之声朗声道:“门未锁,白小姐请!”
成华裳听罢多少有些尴尬,略一犹豫推门而入,周青轩见不是白香凝脱口而出:“白小姐呢?”说完便觉甚是不妥,起身又笑道:“侄儿岂敢劳烦师叔。”
成华裳将药箱放下道:“年轻人办事我总是不放心,你解毒又到了紧要关头,还是师叔为你解毒稳妥。”
周青轩应了一声,成华裳手脚麻利,取出玉露冰蚕,按部就班的为周青轩解毒。周青轩见后甚觉惊奇,不由道:“这蚕儿真是神物,怪不得静春一直在讲玉露冰蚕如何神奇,救了我的性命。”
成华裳收拾妥当擦擦细汗道:“紫玄圣果,玉露冰蚕,万年雪参,千尺金鲤并称世间四大圣物。”
周青轩奇道:“还有千尺大的金鲤么?”
成华裳道:“四大圣物中数千尺金鲤最奇,世人只是听说并未见过,所谓千尺,是指水深千尺。”
周青轩道:“既然是那么深,世人未曾见过也就不足为奇了。”
成华裳点头道:“确实如此……”此后却不再言语,似是陷入沉思,停了好大一会,成华裳长出一口气道:“不知王师兄近况如何?多年不见他也老了吧。”
周青轩错愕不已,他原本想成华裳已嫁做人妇,定不会再提及她与师父之事,此刻有此一问,周青轩反而不知如何作答,停了片刻周青轩道:“我下山的时候,他老人家身体康健,不输我们这些小辈。只不过为教我养我,青丝已变白发,青轩心中愧疚不已。”
成华裳似笑非笑道:“哦?他这些年倒是逍遥快活……”
周青轩听罢心中不禁有些生气,心道:“你二人年轻时感情颇好,师父这些年从来都是讲你的好,还说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怎么?师父至今未娶,你都儿女成双了,还好意思出言讥诮?”想罢不由气道:“师父这些年虽强装笑颜,可我最了解,他并不快活。因为……因为他日夜思念师叔您!”此话说完周青轩满脸通红,瞪着一双大眼盯着成华裳。成华裳却一脸平静,似是这些话与他无关,她转头看着周青轩双唇颤抖的道:“对你来说他是师父,是恩人,甚至可能是父亲。但对于我来说,他却是个负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