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了魂魄,若是不然继续林中穿行,凌风怕是真要跟丢了去。
没有真元的辅助,凌风大不如前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耐力等诸般因素,一番疾行,他竟是觉得有几分气喘。
“这些因素平时不显,战斗亦不显!”
“但要是遇到了同等层次的高手,这毫厘之差,或许就是生死之别。”
凌风一边喘着大气向飞泠走去,心里面一边琢磨着:“看来,这次原始界之行,或许真是福也不定。”
“若是能发现并弥补一些往常所忽略的问题,即便是最后不能凝出剑之本源,也是足够了。”
等凌风走到了离飞泠十余丈远的地方,霍地一下止步,脑海中的诸般念头,更是在一瞬间就散了个干净。
在飞泠之前有一个土丘存在,隔着远了视线为土丘所阻隔,靠得近了越过土丘,顿时就看到了一幕凄凉的景象。
那凄凉景象,也就是飞泠此前在高处所见,也就是此刻导致她呆若木鸡的元凶。
凌风的脚步顿了一下,再度向前,与飞泠并肩而立。
在他们前方数百丈开外的地方,有一处不小的村落,估计能居住下数百人之多,此刻却是安安静静,无灯火,无炊烟,无人声,无个犬吠黑压压一片,又有月影朦胧,隐约见得茅草屋顶,建筑阔论,好似**一般。
“这,怕真是**了。”
凌风担忧地看了飞泠一眼,生怕她承受不了。
果不其然,飞泠她血战长空时候不见去泪流,深处绝境不曾哭泣,此刻却是泪流满面,珍珠般的泪水断线落下,整个人都在颤抖,惟有口中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从那一声惊叫,那一声悲戚后,飞泠不曾发出过哪怕一个声音,好像说话的能力被沉重的哀伤彻底地压了下去。
眼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凌风不用进去就能猜个**不离十,类似的事情,他见过太多太多了。
不说前世,单是今生,他初次与血刀等人出任务猎杀妖兽,在熊狼山脉上的第一战,就是在一处被妖兽屠尽的村庄处。
人与妖兽,争的是天地霸权,是世界主角,这个本是无可厚非。
奈何,在平民间,在无法左右自己命运者的生命里,则是大悲哀,很可能如眼前的飞泠一般,一转眼的功夫,家、亲、村、朋……甚至还有爱,都可能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凌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飞泠的旁边,等着她冷静下来。
片刻后,飞泠泪水依然不止,依然不曾出过一声,然而神情多少生动了起来,不再显得那么木然。
她手上紧紧地握着简陋的标枪,一步步地走向村子。
凌风叹息一声,紧随其后。
数百丈距离,转瞬即过,两人踏入了村庄当中。
不出凌风所料,入目就是一片狼藉,大片的房屋如飓风过境轰然倒塌,不少还残留有庞大身躯撞击,或是强大力量破坏的痕迹。
房屋之类的都是小事,关键是从村中一直流淌而出的,计划化作了河流般的血水。
这些血水的源头,是一具具的尸体。
尸体有荒兽的,也有人类的;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曾经鲜活的生命,此刻尽数化作了不能动不能言不能听……陷入了永恒黑暗当中的尸体。
毕竟事不关己,凌风不过稍稍感慨了一下,便从那个情境当中拔了出来,开始观察尸体。
一看之下,他的眉头顿时扬了起来,脸上难掩惊讶之色。
“这……”
凌风的目光在地面上尸体扫过,又在飞泠的身上顿了一下,如是反复来回,似在确认着什么似的。
“怎么回事?奇怪了。”
凌风所说的并不是那些荒兽尸体,而是人的尸首。
遍及村中各处的荒兽尸体多少丈许大小身躯,斑斓五色,长着翅膀的飞蛾类荒兽。
它们的尸体上不住地流淌出血水来,散发着恶臭,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死的时候犹自如此,它们活着时候有多么令人恶心就可想而知了。
这是什么荒兽凌风并不知晓,他也从来不曾见到过,只是别说在这原始界中,即便是在迷神天里面,他没有见过的妖兽也多了去了,从来不会因此而诧异。
凌风诧异的是那一具具横陈在村落各处,大半是战死的村民尸体。
这些飞泠的同族,若非是从飞泠的口中,从她的反应中得到答案,凌风怎么都不好将他们与飞泠联系在一起。
这些原始界原住民无不是身材魁梧之辈,其中壮年男子,多为身高近一丈,即便是老人女子,也远比迷神天人族高出两个头上下。
别说是成人,就是孩童,也大多壮实高大,凌风看到一个从脸上看稚气未脱,怎么看都是只有**岁样子的孩童,竟是有七尺之高,能舞狼牙棒与荒兽搏杀。
“这是天生的战斗种族!”
凌风得出了结论,“在原始界这种发展之初的世界里,也只有这般能茹毛饮血,能与荒兽肉搏的种族能发展、繁衍,与其争夺天地霸权。”
“只是……”
凌风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飞泠,只见得她不过是迷神天寻常女子身材,充其量高挑些,健美些,也算不得什么,在女武者当中所在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