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不敢亵渎了佛祖,老人很快将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摇了出去,向着他憧憬了很久的街边小铺子走去。
一碗热面汤,一角小酒,温暖和美好的生活啊兴许是少了那担子的重压,老人家的脚步,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在老人原本摆摊的地方附近的孩子们,一传十十传百,都在说着新来了一个捏糖人儿的,捏的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糖人,可漂亮了。
闹市中,孩童、青年簇拥中,凌风依然是蓑衣、芒鞋、斗笠,三分心神在捏着糖人儿,七分却在看着芸芸众生,百态横生。
昨天太晚了,小眯一下变成了睡得跟死猪一样,不好意思。
喧闹集市,各种叫卖,红尘滚滚,鲜活灵现。
街市的一角,围拢着数十名孩儿,在最外围,还有不少年轻男女踮着脚尖,隔着那些孩子们向着里面看去。
与其他地方讲价声,争吵声此起彼伏相比,这里就显得格外的安静。
时不时地,就有一两声压抑不住地惊呼声音,从那些孩童,青年的口中传了出来,旋即就被声音的主人紧紧地捂住了嘴巴憋了回去,好像生怕打扰到了什么似的。
在这些人的最中间,凌风以稳定的双手,捏出了一个前所未见的糖人儿。
那是一座古朴苍凉味道深重的石碑,石碑下有无数的小人在攀附而上,最顶端有一个男子横剑在胸,仰天长啸,不知为何而悲愤看着这个糖人儿,周围人的心神不由得就为之吸引,好像能感受到那个长啸者内心的凄凉。
将糖人儿捏好后,凌风将其插了起来,随后以铜勺子捞起糖稀,在铜盘上勾勒出了一幅幅的景象。
顿时,周围人的心神高度集中,看着一幅幅景象勾勒出来,在风中凝固成图画,描绘了一个又一个的背景,一个又一个的人物好半晌,当凌风微笑着停下手上的动作的时候,周遭人皆是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在那些围观者的感觉里面,他们不是在看捏糖人儿,而是在听一个无声的传奇故事,那种代入了主角,从平凡化身为传奇的快感让他们无法自拔。
自从凌风出现在这个位置,开始捏糖人儿开始,这条街市上其他同行们无不绝迹,太打击人了。
一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凌风一直是这条街上唯一的卖糖人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
与周围人的满足不同,在放下糖人儿的同时,凌风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众生……众生……众生……”
“我这算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
“若说没有看到,芸芸众生,悲欢离合,依次上演,这些日子来,我看得多了,欢喜,愤怒,悲哀,怜悯……都有所感。”
“若说看到了,可我又为什么觉得到头来还是空,没有找的我需要的那一个……”
凌风心中迷茫着,信手继续捏着糖人儿。
这回捏的糖人儿就没有那么复杂了,不过是一些鸡鸭牛马,佛像罗汉,以及一些传统的如马上封侯,天女奔月等等,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凌风没有融入感情,沉浸心灵在其中,动作也就不觉间加快了,转眼间,那草垛子上就插满了糖人儿,仿佛是一树繁花,散发着甜甜的香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捏糖人的材料消耗得差不多了,凌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以糖稀于铜盘子上浇出各种的糖花来。
手腕转动,轻灵无比,细细的糖丝盘着绕着,渐渐成了展翅的雄鹰,低飞的蝴蝶,顽皮的猴子,捣乱的老鼠成型之后,趁热随手粘上一根细细的竹签,等凉了硬了,将竹签子一提,就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糖花了。
好不容易求得父母买上一个后,小孩子们无不是欢呼雀跃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还没把玩看够就弄得碎了。
等凌风心神不属地停手后,那些这段日子里来经常来围观,早就明白凌风习惯的者,也就知道今天的糖人儿就这些了,无比蜂拥而上开始抢购。
那最高价,寄托凝聚了凌风心神的古碑战神糖人儿很快就被买走,随后种种无论是糖人还是糖花,几乎都没有能停留多久。
一炷香功夫上下,这些东西就差不多被抢购一空了。
“哎~”
“又是一日!”
凌风暗叹一声,看着散去的人群,心中若有所感,随意以剩下的不多的糖稀,信手捏了起来。
在捏这个糖人儿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只是任凭着双手顺着思绪的横飞而动,等他回过神来再看,却发现他捏出了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的糖人儿。
那是两个人,手拉着手,微微侧着头,若在谈笑。
这紧紧地牵着手不分开的糖人儿,分别是一男一女,连衣服的褶皱,每一个细节小动作,都在表露着浓浓的情意与永远不分别的心意。
这两人糖人儿若说还有什么缺陷,那便是他们的眉目,上面朦胧一片,看上去突兀而怪异。
这是凌风醒过来得早,否则再信马由缰下去,那个男人的面目肯定是他自己模样,至于女人嘛凌风失笑,心中道:“会是花解语?厉媚儿?还是婉儿?”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庆幸呢,还是遗憾呢,这个女糖人的真正面目,怕是要永远成谜了。
“有些事情,还是让它成谜吧。”
凌风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加上今天所捏的古碑战神糖人,他不觉间就想起了那个前世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陪着他走过最痛苦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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