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应了一声。想到了凌风,他就感觉好像毒蛇噬心一样,说不出的不甘心,又宣泄不得,痛苦无比。
他不明白,本来凌风天资虽然比他高,但在其他方面,与方德相比凌风还是太嫩了,方德可以轻易地把他玩弄于股掌间。
正因为这样,方德恣意地出卖、暗算凌风,他自认为无论结果往哪个方向发展,凌风都不会怀疑他,不会疏远他,依然会当他是好兄弟。
更何况,自从小时候在武学中,他方德再怎么努力修炼,都不如凌风稍稍揣摩一下;他花十倍二十倍的时间,也都会被凌风轻易地超越。
方德没想及此,就想毁灭他,毁灭这个让他感到渺小卑微的天才。
可是现在,凌风已经站到了一个他连靠都靠不上去的高位,方德只能看着他发光,自己却缩在了阴沟底下。
方德心中那个恨啊,这个时候却还得低下头,身旁泄露了眼神当中的情绪。
旁边那个武徒少年一无所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个凌风那么天才,师父又是石供奉那样的大高手,肯定学了不少高深的功夫吧”
说话时候,他脸上的羡慕嫉妒神色,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方德你既然跟他熟悉,就多去套套近乎,要是能套出一两门厉害功夫,兄弟们也一起学学,教导交的那些普通功夫有什么好学的?”
“到时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怎么样?干吗?”
武徒少年拍着方德的肩膀,周围几个少年也围拢了过来,分明是胁迫之意。
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方德低着头,不让脸上的讥诮与鄙夷神色泄露出来,同时心中悲哀无比,他方德竟会被这样浅薄无知的少年欺辱。
方德的心中在嘶吼,在不甘;不远处的凌风脸上,也露出了讽刺之色。
那几个武徒少年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又怎么瞒得过后天四层,有心想听的凌风?
听得他们的意思,连凌风都有些为方德感到悲哀了。明明有九天纵横的神龙资材,现在却不得不在浅滩中为鱼虾所戏。
在凌风看来,这几个武徒少年,连鱼虾都有所不如。
看看他们的打算吧,方德如果真与凌风有大交情,那么只要他往凌风面前把这几个少年的主意一说,还能有他们的好?
如果没有交情,要是引起了凌风的反感,追究了过来,他们又岂能跑得掉?
总之逼迫方德去做这种事情,都是在自掘坟墓而不自知,还在那洋洋得意!
这个时候,凌风已经完全回忆起来了。
这件事情,前世的确是发生过,只是那个时候的凌风还是个废物,武徒少年们应当是没有这个令人好笑的要求。
当初,方德在一场武徒间的冲突中致人重伤受罚,处罚决定还没下来,他怕会被逐出武院,连忙找上了凌风。
凌风当方德是唯一的好兄弟,一听之下连忙鼓动大师兄曹玉书去找武徒少年们的教导求情。结果是重罪轻判,方德只是被象征性的逐出了武院三日。
这个不是重点,凌风之所以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现在还能回忆起来,关键就是在这三日逐出。
凌风记得,在那次被逐出之后,方德时隔三日重新出现在了凌风面前,一改颓唐模样,甚至带着酒来与凌风共谋一醉。
当时的凌风不明白,现在想来,那会儿方德分明就是心中有了什么得意事情,到了不找人一起欢喜就憋不住了的地步。
而在那之后,方德开始走上了步步青云的路子,竟然一直紧跟在不久后也得到了奇遇,掌握了呼吸天地秘法的凌风身后,始终不曾被甩开。
“方德的机缘,应当就是在这之后的三天内获得的。”
“方德啊方德,我留你到今日,哪怕你出手暗算于我,我也当不知道,为的就是今天!”
凌风在心中,重复了一句话:“你的机缘,我要了!”
到了这个地步,凌风也懒得再看下去了,掉头与牛大力一起,向着武院外走去。
一路无事,回到了他们在内城的家中,见到丑娘自然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与任何一个父母一样,永远都会觉得孩子穿得不够暖,吃得不够饱。但凡外出,回来不是觉得黑了就是瘦了,古往今来,贫富贵贱,概莫能外。
团团圆圆地吃了一顿饭,丑娘又翻出了最近她自己动手做的衣服让凌风试试合不合身。
其实哪里用试,哪怕凌风正处在长个子的年纪,丑娘每次也能把他的内衬衣服做得大小恰当,就好像是量着他的身材做的一样。
做母亲的,对孩子的成长总是最敏感不过的。
不过丑娘的针线活女红手艺当真是不怎么样,她可是个壮妇,担水挑柴的不下男人,使起针线来也就不怎么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