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事,眼下跟裴语泽这般闲话家常似得氛围,倒是很是难得。
只不过妹妹毕竟是个姑娘家,姜云山觉得跟旁的男人这般谈起她也不太好,便点了点头,把这话题给略了过去。
裴语泽如平常般,也没有追着这话题不放,反而指点起姜云山秋闱前需要注意的事情来。
比如秋闱整整三日,他需要带的准备的一些东西。
姜云山不住的点头,一一记了下来。
裴语泽自觉嘱咐的也差不多了之后,挑了挑眉,懒散道:“有些乏了,你自己温着功课,我休息去了。”
姜云山便连忙起身,作揖恭送裴语泽。
裴语泽从园子里绕出来,并没有回自个儿的院子,他想了想,还是去了惠阳楼。
其实没几个人知道,惠阳楼里其实有他参的股,至少一半是他名下的产业。
这几日,惠阳楼那边的掌柜给他传过话,说是那位定国侯府的小姐,又频频来找他了。
裴语泽一开始便没打算搭理,他遇到疯狂追求他的小姑娘不是一个两个了,这般冷处理后,那些小姑娘总会死了心,乖乖回去听从家族安排,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去。
然而这会儿,他想了想,还是又去了惠阳楼。
依旧是他常待的那个雅座。
没多时,门口便有个戴着帷帽的少女,惊喜的喊着他:“裴郎!”
裴语泽懒散的抬起头,看向那摘了帷帽,露出一双含着泪的双眸:“你,你是来等我的吗?”
裴语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拧了拧眉头。
他虽然确实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宫婉,但他裴语泽还不至于去哄骗一个小姑娘。
“宫小姐,”裴语泽坐直了身子,很是直白的拒绝了她,“你以后不必来找我了,没用的,我不喜欢你这种的。”
宫婉顿时泪如雨下。
“二姐,你没事吧?”宫婧扶住宫婉的胳膊。
宫婉甩开她的胳膊:“你去外头帮我守着。”
宫婧悚然一惊,看向宫婉。
宫婉却咬了咬牙,进了这雅间,甚至还关上了雅间的门。
裴语泽皱着眉头看向宫婉。
宫婉有些痴迷的看着裴语泽:“裴公子……”
说着,她飞快的一把扯断了自己的衣服系带,往裴语泽身上一扑——
裴语泽瞬间明白过来,他又惊又怒——这么多年了,迷恋他的千金小姐两只手数不过来,可用这一招的,也就仅此一人!
宫婉的衣服大概是特别处理过的,这扑过来的过程里,衣衫尽数都落了下去。
裴语泽太过震惊,竟然宫婉扑到了身前来!
她身上只穿着肚兜跟亵裤,裸着大片大片的肌肤。
裴语泽看着最是风流倜傥,可实则他根本就没跟女人发生过什么关系。这会儿宫婉这般半裸着扑过来,饶是身怀武功的裴语泽,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僵硬着,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拒绝宫婉。
“裴郎,你看看我……”宫婉强忍着极度的羞耻,浑身也在微微发着颤,声音更是抖得不像样子。
“宫婉!请你自重!”裴语泽罕见的带了几分怒气。
宫婉见裴语泽这般绝情,几乎是伤心欲绝,她眼里闪过一抹狠戾:“裴郎!你就这么绝情?”
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度。
裴语泽拧着眉头,心知这个宫婉大概是个魔怔了的,刚要说什么,就见着关着的雅间房门霍然被人撞开了。
宫婉尖叫一声,躲在了裴语泽的怀中。
裴语泽僵着身子,被宫婉死死的抓着,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看着门外站着的那个宫婉的妹妹宫婧,以及几个目瞪口呆的丫鬟嬷嬷——他几乎是立时反应过来,这是宫婉做得局!
裴语泽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既然宫婉这般不要脸面,他为何还顾忌着她的清白。
裴语泽骤然抽身,留下穿着肚兜与亵裤的宫婉。
他冷冷的站在一旁抱着手,看这些人打算怎么把戏给演下去。
宫婉这会儿已经计成,内心满是狂喜。
饶是如此,在这么多丫鬟婆子前裸着身子,她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她咳了一声,她的丫鬟便火速送上了一条薄披风,将她整个人给裹在了里头。
裴语泽在一旁冷眼瞧着。
呵,连披风都准备好了,看得出是深谋远虑了。
其中一个嬷嬷,硬着头皮上前,责问裴语泽:“你是哪位,竟然对我家小姐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我家侯爷夫人,定然不会饶了你!”
裴语泽只冷冷的看着,一眼不发。
他生得太过风流,哪怕是冷着脸,也给人一种多情的错觉。那嬷嬷并不如何怕,见裴语泽不出声,也只虚张声势的威胁着要把裴语泽送官。
宫婉恰到好处的“哭着”阻止了那嬷嬷:“嬷嬷若是把裴郎送了官,那我还不如死了去!”
嬷嬷大惊失色:“婉小姐,万万不可啊!”
裴语泽不为所动,那以往看着风流多情的双唇中,凉薄的吐出了几个字:“那你就去死吧。”
此言一出,宫婉浑身如遭雷击。
她以往哪怕再死缠烂打,在裴语泽这都没有得过半点恶言,她还以为这说明裴语泽对她同别人不一样。
直到这会儿听到裴语泽凉薄冷酷的吐出“去死吧”三个字,她全身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她觉得她似乎是弄错了什么事……
宫婉裹着披风去拉裴语泽的手:“裴郎,你别这样……”
裴语泽如避蛇蝎的抽开了手。
宫婉呆立在当口。
这边僵持着,那边有人把消息报到了文二夫人那边去。
文二夫人一听,好悬没直接气晕了。
她倒吸着冷气,难以置信的问那报信的人:“你说什么?”
那人不敢看文二夫人的眼,只敢小声的重复了一次:“婉小姐说,她在惠阳楼被裴语泽轻薄了……请您过去主持公道。”
文二夫人顿时天旋地转。
她是万万没想到,宫婉竟然真能豁得出去做到这一步!
她好不容易费劲给女儿谋划了那么好的一桩亲事,现在完了,全完了!
文二夫人扶着一旁的丫鬟,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她的脸阴沉的可怕。
她问那报信的人:“这事闹开了吗?”
那人瑟缩了下:“没……还没……”
文二夫人当机立断,立刻让人套了马,点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直奔惠阳楼而去。
待文二夫人到了惠阳楼的时候,惠阳楼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