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穷乡僻壤里的医女,跟她以往在宅院里拿话膈应挤兑的那些个丫头都不一样。
尚诗芷强笑道:“我这丫鬟不会说话,让姜医女见笑了。”
按理说正常人这会儿就顺坡下了,姜宝青抬眼看着尚诗芷,点了点头应道:“确实挺惹人见笑的。尚小姐,你合该好好管束一下你的丫鬟,不然人家不会笑话一个丫鬟不懂事,只会笑话你这个当主子的,驭下无方。丢的是谁的脸,你自己好好想想。”
尚诗芷一愣,继而浑身都有些发抖。
这个贱婢什么身份,竟然敢这般居高临下的对她说教?
“你竟然敢对我家小姐这般无礼!”灵凤几乎是从地上蹦了起来。
姜宝青靠着迎枕,闭上了眼:“我累了,两位请回吧。”
尚诗芷灵凤主仆两个被姜宝青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
尚诗芷自小到大,还是头一次这般被人“羞辱”,谁见了她不恭恭敬敬的尊她一声“尚小姐”,只有这个卑贱的医女,竟然还敢对她说什么“惹人见笑”之类的话!
尚诗芷只觉得被羞辱了,又恼又怒,竟一时口不择言,将心里头的话吐了出来:“姜医女,你这般对我,就不怕宫表哥怪罪于你?你这般有恃无恐,可是仗着美貌,想赌一把在宫表哥心里同我孰轻孰重?”
姜宝青顿了顿,嘴角却勾起一抹冷漠的笑。
她确实“有恃无恐”。
她已经同宫计讲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还有什么好“恐”的呢?
姜宝青这般冷笑,是在嘲笑尚诗芷无知,却又被尚诗芷误会成了示威。
“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攀龙附凤的心吧!”尚诗芷脸色铁青,起身指着姜宝青,“宫表哥出身高贵,你算什么玩意,也敢妄图攀他的高枝?”
姜宝青冷笑一声:“你既是知晓我攀不上你表哥的高枝,又跑来我这里嚷嚷什么?尚小姐,你放心,你们表哥表妹郎情妾意的,我无意打扰,你也不必再跑来我这试探什么。”
尚诗芷满腔的怒火,听得这一句“郎情妾意”,一下子熄灭了不少。她有些狐疑的看着姜宝青。
……不对,若这贱婢真如她自己所说,对她跟宫表哥“无意打扰”的话,那这贱婢何必在她染了风寒之后,谎称自己也得了风寒,让人将宫表哥从她那骗走!
且,那戚大夫医术确实不错,几副药下去,她已经好了不少,甚至可以趁着这会儿阳光好,出来走动走动了;可再看这姜宝青,若真是风寒,怎么会还一副病得歪歪趔趔的模样?可不就是在故意装病想博得她家宫表哥的注意力么?
尚诗芷狠狠瞪了姜宝青一眼,正欲说什么,一句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什么郎情妾意?”
尚诗芷惊喜的回身,就见着宫计一身月白色长衫,眉目冷漠的从门外迈了进来。
尚诗芷几乎是立马摆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往宫计身边踉跄几步,便要往宫计怀里跌:“宫表哥……”
宫计漠然的往旁边迈了一步,看向灵凤,冷冷道:“你家小姐身子尚未痊愈,你就这般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