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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计这会儿骤然听到姜宝青的名字,饶是已经做了决定,然而心里依旧跟针扎似的。
这种痛苦,哪怕是最耐痛的他,都觉得难受的很。
宫计强忍住心下那种一阵一阵的悸动跟疼痛,冷冷道:“她怎么了?”
戚大夫皱着眉头:“姜姑娘吧,身子的脉象其实是有些奇怪的。她应是从前身子底子奇差无比,孱弱的不像话,但后来应是通过自己调养,将身子慢慢的补了回来。可从前身子到底是太差了,哪怕是补得再合适,终究还是有些隐患在的。属下观姜姑娘的脉象,这次的风寒来得甚是凶险。”
宫计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自己医术高超,想来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她若需要什么药材,你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给她凑齐。”
戚大夫抱拳作揖:“属下知晓了。”
戚大夫开完了药,正要亲去拿药,又听得宫计在背后喊住了他。
戚大夫转身,疑惑道:“主上还有什么事么?”
“她的病情,你记得按时回禀于我。”这句话,宫计说得艰难无比。
戚大夫心道,从前看着主上跟姜姑娘关系不匪,怎么今日这般怪异?
但再怎么怪异,他这一心钻研医术的,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满头雾水的应了是。
结果戚大夫还没转身往外走,又见宫计一脸铁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冷道:“算了,她既然想与我划清界限,我又何必这般。你不必回禀我了,只管供应她的药材便是。”
戚大夫作揖:“是。”
然后戚大夫没有走,站在原地待了会儿。
他是怕一会儿宫计再变了心思,还要喊住他,再行吩咐。
毕竟他们家主上,喜怒无常是常有的事。
然而这次,宫计像是铁了心般,什么都没有再说。
戚大夫等了会儿,见他家主上没别的吩咐了,这才拿着开的安神止痛药方,去抓药了。
宫计漠然的坐在软塌上,许久不曾动。
一旁的侍卫都有些担心,却又不知说什么,心里在想,若是白芨侍卫在这便好了。
……
姜宝青面不改色的喝完了一碗药,没叫半分苦。
然而姜宝青这般懂事,姜云山却越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他有些坐立难安,拿了一盅蜜饯到姜宝青面前:“宝青,你把这块蜜饯一吃?”
姜宝青点了点头,拈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姜云山越发觉得妹妹有些不太对劲了。
太淡了……
姜宝青的反应,都太淡了。
就像是这些事情,无法再牵动她的心弦一般。
姜云山心里揪得不行。
姜宝青静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望着上方那轻曼的床帏,突然开口:“哥哥,想来院子那边修葺的也差不多了。要不明日若是不下雨了,你便回去看看?若是修葺好了,咱们也好早日搬进去。”
姜云山明白过来,妹妹这大概是想家了?
他满口应下:“那好,明日我便回去看看。你只管好好养病。”
姜宝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