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忙从怀里头掏出一方婴儿肚兜,料子一看便是上好的绸缎,上面绣着鱼戏莲叶的图样,栩栩如生,绣工好的很。
“这是我给小凡凡做的小肚兜,后面还给小凡凡做了身小衣裳,还有些地方没完工,等我绣完,就给小凡凡送过来。”芙蕖往姜云山怀里一递。
姜云山看到这肚兜便想起了那个香囊,心下忍不住又是一痛,他下意识的避过:“不必了,宝青给小凡凡准备了不少小衣裳,够小凡凡穿了。”
芙蕖脸上便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几分难过的神色:“……姜公子,我知道你对我有心结,但这是我对小凡凡的一番心意。咱们俩之间的误会,同孩子又有什么干系?”
姜云山迟疑了下,见那绣图精美,想来确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芙蕖坚持向前递着那肚兜。
姜云山腾出一只手,将那小婴儿的肚兜接了过来:“既是如此,那我替小凡凡谢过芙蕖姑娘了。”
芙蕖见状,露出个温婉又动人的微笑:“姜公子,我没别的事了,你去休息吧。”
以往芙蕖每每这般笑,姜云山都会脸红低头,或是别过眼去,不敢细看怕唐突了芙蕖。而这次,姜云山却恍若未见,客气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了院子,还顺手把院门给闩上了。
芙蕖呆呆的站在关上的门外半晌,这才脸色有些难看的回去了。
……
耿子江确实是一个挺省心的病人,烧迷糊了以后也不作妖,还特别配合喂药。姜宝青照顾了耿子江大半夜,耿子江的烧终于彻底稳定的退烧了。
姜宝青不想居功,万一到时候耿子江知道了她照顾了他大半夜,一感动来了个以身相许,那她可亏大了。
姜宝青强忍着睡意,打着哈欠去了旁边的房间,冲到床前倒头就睡。
第二日姜宝青醒来的时候,去看了一眼耿子江,耿子江已经醒了,趴在床上有些有气无力的。
“姜小姑娘,”耿子江有气无力道,“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药啊,这会儿我怎么头重脚轻的?”
昨夜照顾了耿子江许久,这会儿还有些精神不济的姜宝青冷笑一声:“是啊,我给你下了一日断肠散,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感不感动,兴不兴奋?”
耿子江被姜宝青给梗了一下,哑口无言,只得转移了话题:“你咋还在我家?”
这个没良心的,姜宝青冷笑三声:“当然是看你死了没有!死了我好谋夺一下你家家产啊。”
耿子江弱弱道:“你也谋夺不了啊,我还有堂叔堂弟呢……”
姜宝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去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耿子江:“喝。一会儿我给你买饭去。”
耿子江这会儿头重脚轻的,接个水差点都摔了杯子。
姜宝青只得顺手就端着茶水给耿子江喂了水。
……
这段传到宫计耳朵里的时候,就成了姜姑娘亲手喂那药铺老板喝水。
气得宫计又摔了一副白芨刚摆上来的琉璃棋盘。
白芨望着一地狼藉,心中流泪。
得亏家大业大经得起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