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连儿看了看盛开的君子兰,盛开中的花,花香味应该是极其浓烈的,但这盆君子兰却依旧清新淡雅,不卑不亢独立于天地之间。
一如男人平素的做派与风格。
她潋滟的唇角弯弯的,听言便是挑了挑眉。
她转眸看向男人。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让人听了都忍不住酥了骨头,然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有她自己独特的风格,清甜而不失娇媚。
“你以为呢?”
男人默着不语,百里连儿慢慢的倾身向前,凑到他的眼前。
“李初然,我喜欢你,所以才这么感谢你。我可以用情不自禁来形苏,虽然你不一定是用这花来讨我欢心的,但我依旧很开心。”
她牢牢的锁视着男人的眉眼,“罢了,以往的事情一笔勾销,我决定了,我还是要继续喜欢你,我觉得,你这个木头不是无心,只是反应迟钝一点,等你看到了我的真心,也许你就会慢慢的喜欢上我了。”
男人的眉眼寡淡的很,似乎不为之所动。
“你不是喜欢你的南星哥哥么,怎么现在又喜欢上我了?”
他不知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在她没有出事之前,他就已经听到过一次了。
那时候,她说苏南星只是她哥哥,不是喜欢的人。
她的说辞总是在变,他已然分不清她说的,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也便没有往心里去。
现在她又说了这句话,明亮的眼眸满满的都是认真,教人看着,真的很动心。
谈及苏南星的事情,百里连儿有点头疼的皱了皱眉头。
说出喜欢苏南星的事情,要涉及到几年前,她不是很想,让他觉得,在几年前她就是心计深沉的女人。
用李初然的话说,她就是个妖女,不仅是勾三搭四,也还擅长阴谋诡计。
她只觉得冤枉,当初泼那位官员酒水的事情,已经给了他不好的印象,现在他们的关系和缓这么多,难道,她要再给自己的名声,重重的一击么?
她拧着眉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男人的眼眸闪了闪,没有强求她回应这个问题,或许是不想听见,他不想听见的,又或许,是他不想听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为现在的借口找着借口。
淡扫了一眼她的脸色之后,李初然缓缓的开口问,“声音刚好,我喊人给你做一份吃汤水,嗯?”
男人能主动避开这个话题,自然是好,那她也不会这么为难,说出一些不好的真相来。
百里连儿抬起眼眸,笑盈盈的看着他,点着头道,“好啊好啊。”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慢慢的站起身,转身要走,百里连儿也跟着站起身来,她唤了他一声。
“李初然……”
男人欣长的身影顿住,百里连儿咬了咬唇,有些紧张的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那你……那你会有可能……喜欢我么?”
男人静默了片刻,百里连儿以为他会回答,但到了最后,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迈着步子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百里连儿的眼睫颤了颤,眸底溢着失落的神色黯然的垂落下来。
爱情中,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痛苦与快乐的模样。
甜起来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是美好的,但痛起来的时候,却是痛到窒息,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是生是死,已然没有多重要。
百里连儿不清楚,自己究竟喜欢到李初然哪个地步。
只是他以前对她所说的,所做的一些不好的事情,皆被一盆君子兰,统统收走不见。
似乎,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可以原谅的理由。
帝京的天气很冷,白雪皑皑一片都是白色的世界。
屋内生着炭火,百里连儿终日坐在炭火的旁边,伸出手来烤着。
时间过去了一大半,她手上的伤势也差不多好了大半,当初被刑具夹伤的手指,如今差不多都可以拆下纱布了。
只是李初然询问了御医的意见,问百里连儿现在能不能拆掉纱布了,御医沉思片刻便应道。
“郡主的伤势已经见好,若能再多上药几日,想必可以恢复的更快。”
李初然应好,然后百里连儿只能继续包着手。
其实,她也不太想早一点拆下纱布。
她的手受过伤,伤势虽说好了,但手上却还留有难看的疤痕。
膏药便是再好,也不是什么神仙药。
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也是得需要点时间的。
她现在有纱布包着,好歹李初然看不见那些伤疤,她也就不用遮掩着。
与李初然又相安无事的处了几日,五王苏安突然闯进了李府,不与李初然说一声便强行带走了百里连儿。
百里连儿一脸惊色,显然也是被五王苏安这做法吓得不轻。
问起缘由的时候,五王苏安只是说,“皇上他疯了,他已经连续九天九夜不曾合眼,皇后不在,若连你也不在的话,本王怕他撑不到本王的大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