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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道,“朕知道了,你回去罢。”
百里连儿平缓着急促的呼吸。
她深深的望着眼中的男人,“南星哥哥,连儿知道你在生气,但连儿还是想多说两句,皇后娘娘那儿,连儿觉得她是有难言之隐的,如果南星哥哥愿意的话,还是改日抽个空,和皇后娘娘好好的谈一谈罢。”
男人睇向她的眼神淡漠幽深,眸底却是自嘲一片。
“她这般说话,教朕无法以为,她的离开,是有难言之隐的。”
他何尝不在想,当初她离去,是否是被太皇太后胁迫了,所以必须得离开?
可他对付安平侯,太皇太后不仅插手,宁可舍弃了一些势力,也要护的安平侯安然。
就这般的态度,教他怎么相信,太皇太后会对林雪茶下手?
何况,便如太皇太后所说,她那么的喜爱林雪茶,又岂会,舍得伤她半分?
而林雪茶……
倒真的没有让他失望。
连废后一词都敢说的出口。
她就不怕,他真的敢废后么
他想废,早就想废后了。
自她离开的第一日起,他就想着要废后了。
只是想到,一旦废后,他便再无理由寻她……
这个女人,果然叫人又爱又恨。
爱不得,更恨不得。
百里连儿看着那张清俊如斯的脸,深深的叹了一声。。
她刚要说些什么,眼前的帝王却是拂了拂龙袖,淡声道。
“朕与她的事情,朕自己会解决。你和李初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百里连儿身子陡然一僵。
提及李初然,她的情绪不高,潋滟的眼眸低低的垂着。
紧咬着唇,百里连儿道。
“南星哥哥不是说,纳连儿为妃之后,便寻个日子,让连儿假意病重,之后诈死脱身,送连儿离宫么?”
帝王挺拔的身影在琉璃青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落寞,他的眼神是多情而冷冽神伤的。
淡笑勾唇,嘲弄的笑意赫然跳跃在唇上,他道。
“你也看见了,她这般待朕,朕还是忍不住,想要留她在身边,一旦你真的离宫了,以李初然心怀天下的性子,你们怕是,真的要有缘无份了,不怕后悔?”
百里连儿沉默,听帝王的一句问,带着无奈之意,以及无限的惆怅。
“你,真的做好决定了么?”
……
帝王三日未早朝,第四日,等朝中老臣都打算集体跪在他的寝宫外,求他早朝的时候,他总算是来了。
只是,之于前三日何以不早朝的缘故,帝王却是没有提及。
有大臣相问,帝王也只是给了个淡淡的眼神。
他的性子比一年前狠多了。
很多大臣见他这般,都禁语不敢多问,但,总归有些好的臣子,宁死也要谏言。
用俗语来说,便是忠言逆耳。
李太傅,李初然拱手俯身,“皇上三日未早朝,臣等手中奏章无数,无人待之处理,有些还是八百里加急,送到皇上手中的,皇上日理万机,臣等不敢多加谏言,但,皇上三日不早朝,还望皇上,能给众大臣一个理由,让臣等,心服口服。”
苏南星的眼神幽深似海。
他的目光,淡淡的瞥向了,站在朝堂中央,身子挺拔欣长的李初然身上,那视线像是一张网,密不透风的包裹着他的脸,极大的压迫力席卷而来,堂下之人却依旧站的笔直,毫不退让。
帝王笑,不知是笑他,得了个不畏权贵的好臣子,还是笑这个臣子,也有公私不分的时候。
他纳了百里连儿为妃,随后又三日不上早朝。
李初然见不到他,又是君臣有别,不敢硬碰硬,可终究,还是憋屈的。
可……
他既然那般的喜欢连儿,却为何,还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清白都给了他,他竟还敢用话伤她,着实该罚!
于是,帝王的面色瞬间敛起,冷硬着一张脸,似怒非怒,语气又低又沉。
“李爱卿是在要求朕,给你一个没有上早朝的理由,嗯?”
帝王末尾那个淡淡的挑音,听的叫人心底渗得慌。
朝中许多大臣都不由朝李初然瞥去,李丞相更是眉头紧蹙,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朝下确有父子一心只说,但上了朝堂,那便只有君臣之别,官员之分。
只是,李初然双手拱着,姿态端正。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无故罢朝三日,许多需要处理的事情,并未来得及处理,耽搁了民生之事,实属皇上之错。微臣冒死谏言,只是想要替天下百姓,向皇上讨一个不上朝的缘由。若有微臣有得罪皇上之处,请皇上责罚。”
他掀开膝下官袍,俯身便跪了下去,只是双手拱着,上半身还是挺得笔直。
他行的礼端正而不谄媚,不会因帝王气恼便失了分寸,一言一行,有条不紊。
苏南星静静的凝视了他一番,忽然一拍龙椅,震怒的神色跃然在脸上,薄唇轻启,冷意十足。
“朕要做什么,何时起,已经需要向你李初然报备了?你肆意挑战朕的皇威,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叫你这般与朕说话,是要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