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断腿的,被蛇咬的,被自己扔的手榴弹炸伤的,反正只要你能想到的,或者是你想不到的都可能出现,我觉得细红线战术最适合这些人,现在的训练对他们来说要求太高。”医生索尔是半路出家,没有接受过正规医学院学习,世界大战期间部队医生不够,索尔被拉去帮忙,结果一来二去就成了医生。
话说南部非洲的医学院,甚至南部非洲的所有高等学府,都不招收非裔学生,这并不是明文规定,而是默认成俗的潜规则。
这就是非洲落后愚昧的原因,不普及教育,非洲人就永远无法适应现代社会。
“细红线太过了,我觉得降低一些标准是可以的。”杜伦今年三十五岁,体力和精力都处于巅峰期,他穿着一件雇佣兵中常见的绿色野战风衣,袖子很整齐的挽到肘部以上,头上戴着一顶渔夫帽,这同样是雇佣兵的习惯。
“杜伦先生,我正要找你——”卢安达脚步匆匆面带焦虑,他最近这段时间压力很大,造反比他想象中的难度更大,以他的能力,管理一个小队就是极限。
“将军你好。”杜伦敬礼的时候并没有立正,卢安达这个将军是自封的,参加欧战时,卢安达的军衔是三级军士长。
三级军士长,是高级士官中的最低级别。
但在南部非洲,这已经是非洲裔士兵的天花板。
在保护伞,非洲裔雇佣兵的天花板反而高一些,很多行动部队指挥官都是非裔。
没办法,非裔的种族特征,决定了他们的身体永远比思想快一步。
本能反应!
“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你知道,我是参照南部非洲训练部队的方式,对部队进行训练,但是效果并不好,我想请你帮我分析下,原因到底在哪里。”卢安达虚心请教,在杜伦面前,卢安达确实是没有骄傲的资格。
这也就是在卡梅亚,换成欧战期间,卢安达见到杜伦是要立正敬礼的。
“将军,你想复制南部非洲的模式?”杜伦似笑非笑,想复制南部非洲的模式不是那么简单的,世界大战后,英国法国都想按照南部非洲的方式组建部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果,停留在形似而神不似这个阶段。
“是的,我想复制南部非洲的模式,非裔士兵能在南部非洲远征军中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现在没理由不行。”卢安达的思路就是同九义、汝何秀。
“将军,南部非洲的模式不在于士兵,而在于体系——”杜伦主动给卢安达倒了杯咖啡,然后随口笑道:“——就像这杯咖啡,西非也有咖啡豆,但是如果不添加牛奶和蔗糖,咖啡就不会这么好喝,杯子也很重要,漂亮的咖啡杯和木碗,就算是同样的咖啡,喝起来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卢安达眼神有点懵逼,端着杯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杜伦给自己也倒一杯,坐在办公桌后吸溜吸溜开始喝,然后就一句话不说。
“杜伦先生,继续啊——”卢安达好像有了点头绪,但是还不够。
“将军,咨询是要付费的——”杜伦一本正经,三藏法师取经还要送紫金钵盂走后门呢,卢安达这是想白嫖。
“杜伦先生,这是我们非洲人共同的事业,如果我们赶走葡萄牙人,那么我们就可以创造一个非洲人的乐园——”卢安达画饼,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
“将军,这是你的事业,我的事业在保护伞。”杜伦不吃饼,知识就是金钱,不谈钱只谈理想都是特么耍流氓。
卢安达看着杜伦满脸失望。
杜伦微笑、端杯子,吸溜吸溜,呼噜呼噜——
卢安达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看向杜伦的眼神逐渐凶狠。
杜伦不为所动,目光集中在面前的杯子上,不知道咖啡里有什么东西,杜伦把手指伸进去搅了搅,然后放进嘴里津津有味。
哎呀,老恶心了。
卢安达默不作声,摘下自己的腕表放在杜伦面前的桌子上。
金的,还镶了钻,宝石镜面,12点位置那颗钻石有绿豆那么大。
真神奇,这么大的钻石,难道不会影响到指针的运行吗。
杜伦微微摇头,手表不错,但是和整个西非相比就不值一提。
然后卢安达就开始撸戒指,也是各种宝石,各种钻石,天知道都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