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忙答应她,道:“姨娘且宽心,绮兰也不是小孩子,说不定只是出门游览一番,散散心,你别太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娘亲过世时,她才巴掌大那么点儿,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苦多年才带到大,我比疼飞白都疼她,这……”辛姨娘说着,又哭了起来。
叶歆知道她心疼绮兰,当年为了这个妹妹能过得好一点,她毫不犹豫地嫁给了舒老爷做填房,如今遇到这种情景,她怎能不担心?叶歆劝道:“放心吧,姨娘,绮兰不会有事的。凭舒府在崇州的人脉,找一个人还不是小事一桩?再说了,舒府拿出悬赏,自然会有无数人帮助寻找的。”
辛姨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跳起来道:“对,对,我这就去找老爷商量,悬赏一千两,便是老爷不同意,我也拿出这些年存的私房钱。”说着,她拉着雪巧便要往回赶。舒婉云忙叮嘱雪巧,有了任何消息迅速回报。
等到她们离开,小院子瞬间宁静下来。只是,叶歆再也看不下去一个字来,舒婉云也睡意全消。当下,两人便寻思着绮兰可能去的地方。其实,辛绮兰平日个冷淡的性子,极其不愿意走动,便是舒婉云也与她不是很熟识,只谈谈不上知道她会去的地儿了。
叶歆思绪混乱,想起她弹琴时出尘的模样,想起她高堂之上的决然……
两人坐立不安的等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雪巧才匆匆赶了过来,说:“找……找到了。”
“人呢?回府里了?”
“不,不是,没找到人,找到了一方手绢,可以确定是辛小姐的。”
“雪巧,你慢慢说,将事情说清楚。”
“是这样的,就是刚才,有个渔民拿了手绢来舒府,说是在海边发现的。那渔民本不识字,只是多次卖鱼给舒府,认识了匾牌上那个大大的舒字,一看手绢上恰好也有一个,便送了过来。”
叶歆沉思片刻,道:“单凭一个手绢也不能断定就是绮兰的,说不定是哪个下人丢了的。”
“不,不可能。那手绢的质地,只有舒府的主子们才可以用,下人们绝对不会有。便是雪巧,也是蒙小姐厚爱,赐了一方,平日里当宝贝一样贴身藏着,怎么会丢呢?更何况,那手绢的背面角落里还绣着字呢。”
“什么字?”叶歆好奇的问道。
“先生的名字!”
叶歆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之间尴尬极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舒婉云知道他的性子,忙道:“好了,好了,别装了。整个舒府谁不知道绮兰对你的心?偏是你自己要装什么不懂。那手绢不是她的,难道是我的不成?”
“婉云——”
舒婉云也对理他,对雪巧说:“一方手绢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她只是在海边走的时候遗失的。姨娘怎么看?”
“姨娘哭得更厉害了,她说,说……辛小姐可能是掉到海里了,现在正让渔民们打捞呢。”
“咳……”
雪巧又逗留了片刻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