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何人?为何带我来这里?”沈云勤籍着最后一丝清明问道。
“唉……”那女子低叹一声,竟仿佛从九霄之外传来,带着道不尽的悲情苦意、说不出的怨恨哀愁,悠悠而过、直颤人心。
“上官晴雪?”沈云勤大喊一声,猛然自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上下,已是大汗淋漓。
窗外,流云浅淡、皎月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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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厅之中,司徒父子依然在谈论不休。
“吾儿,方才你进门时,为何对沈公子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莫非你们先前便认识?”司徒穆问道。
司徒求缨忙将在城外茶棚见到的怪事与父亲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库达”两个字。
司徒穆皱眉半晌,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向司徒求缨叹道:“老夫曾听吐蕃之人说过,这‘库达’乃是汉语中‘神使’的意思。吐蕃人信奉金翅大鹏,库达便是金翅大鹏的使者。”
他眉头再皱,继续说道:“然而怪却怪在沈公子身上。这吐蕃人的库达从来是吐蕃人,沈公子明明是一个汉人,为何竟成了吐蕃人的神使?这其中必有奥妙!”
司徒求缨奇道:“难不成沈公子的先人中有吐蕃人?”
司徒穆道:“我也这么想过,越想便越觉得其间玄妙。你可知沈公子的口音是哪里?”
“当是秦州一带。”
“正是!十四年前,也便是沈公子出生之时,秦州曾有一武林世家,覆灭在一个吐蕃人手里。你可听说过此事?”
“听说过一些,那人叫丹珠多吉,乃是吐蕃苯教教主之子。而那武林世家,则是上官世家。”
“没错!上官世家乃是因名登《侠剑录》而惨被毒杀。全家老小,只活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而这丹珠多吉一家随后也被灭门,却不知是何人所为。据说,凶手亦留下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这婴儿似乎与龙虎山也有些关系……”
“与那群道士又有什么关系?”
“这老夫便不得而知了。那龙虎山高人辈出,行事往往颇具深意,老夫听说他们曾大肆寻找过这个婴儿,却不了了之,也不知此事与沈公子会不会有些关系?”
“可是我等并无证据,只是一味猜测。再者,便是证明了沈公子正是当日襁褓中的那个婴儿,又能怎样?”
“说得也是,是老夫执念了!虽说这样一来解释了金翅大鹏神使的身份疑点,却仍然无法助我父子二人看清他这个人。这个沈公子,倒真是个奇人!”“那您还欲将那剑谱给他?会不会……”“这你倒不必担心。那剑谱就算不给他,难道他就不能学会别的剑法不成?退一万步讲,只要能刀枪不入,便是他举起剑来毫无章法的胡乱砍杀,又有谁能挡得住他?不过是砍得慢些,杀得少些罢了。我真正关心的,却是他那刀枪不入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