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伏魔剑牵扯了一个极大的秘密,随便说出去定会给自己和听者招来无尽的灾祸。正犹豫间,却听司徒穆又道:“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便作罢!老夫不过是好奇而已,沈公子的人品老夫还是信得过的。”
司徒求缨急道:“爹爹!若他便是……”
司徒穆抬了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向沈云勤笑道:“沈公子一路奔波,定是辛苦了。来人,先送沈公子到客房休息!”
沈云勤方要开口,只听司徒穆又道:“沈公子不必着急,你要的东西老夫知道是何物,这就亲自去找。不过库房里物什繁多,还请沈公子稍容老夫一晚,明日定当奉上。沈公子,请?”
说罢,他目光一扫,自有两个在一旁伺候的俏婢向沈云勤款款走来。
沈云勤见司徒穆业已表态,又似乎并无恶意,只好口中称谢,再向他父子二人各施了一礼,跟着那两个俏婢向客房去了。
司徒穆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摸了摸胡须,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见沈云勤走远,司徒求缨忙向父亲问道:“爹爹,方才为何不让孩儿说下去?”
司徒穆看了儿子一眼,摇头道:“不是他!”
“为何不是他?”
“这有何难?我观他语气言行,皆是情真意切,不似作假;提到师门惨事时,更是咬牙切齿、悲愤欲绝。后来我趁他心神放松,又骤然出言逼他,他虽并未开口,面上却无半点惊慌之色,反倒有些因为要保守秘密不能向外人说明的愧意。你爹爹平生阅人无数,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若是他方才胡乱解说或是言不由衷,那我倒要小心应对……”
“可若他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故意装出这副模样怎么办?”
司徒穆失笑道:“他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娃娃,便是三岁开蒙,也不可能仅用十年时间便达到如此程度;倘若真是这样,那倒是个妖孽!被这等妖孽骗了,我等也只好认赌服输。”
“孩儿心中还是有些不放下。”
“你且放下心来。若他真做了三派的内应,此时定会忙着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断不会为了一本藏剑山庄没用的剑谱来这里寻我,平白泄露了踪迹。”
“没用的剑谱?”
“对!没用的剑谱!”
“藏剑山庄的剑谱?”
“藏剑山庄的剑谱!”
“藏剑山庄为何会有没用的剑谱?又为何会在咱们这里?”
司徒穆忽然古怪地笑了笑,凝思了片刻,道:“你说的对!没有没用的剑谱。南宫楚衍这家伙,倒真是精明!”司徒求缨被父亲弄得一头雾水,挠头道:“爹爹,孩儿不明白。”司徒穆笑道:“若你也没有一丝内力,你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