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勤一出来,立刻便吸引了双方的目光。
那些吐蕃武士和家丁还好,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他,继续关注起双方头领的决斗。那四个僧人却是将沈云勤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不约而同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向着沈云勤大礼参拜起来。
见了四个僧人的怪异举动,再听了他们的祷词,吐蕃武士们如被雷击,纷纷将头又转向了少年,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登时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忙不迭撇下手中的刀剑,也跟着跪了下来。
领头武士起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属下们见自己败象已露竟然跪地降了,心中大怒不已。再听僧侣们朝他念了几句,不由得脸色瞬变,急忙虚晃一枪,退出了战团;将宝刀向地上一插,背对着敌人,也不怕司徒求缨趁机偷袭,向着门口的少年便跪了下来。
司徒求缨本来渐占上风,忽然见敌人突然弃刃跪倒,虽恼他无武人之风,却也住了手。汉人的荣誉感与武林中人的风度还不至于因这个吐蕃蛮子而破了先例。
他扫了一眼周围,却发现场面有些奇怪。自己的家丁们一个个好端端地站着,只有一个倒霉鬼被崩飞的剑尖伤了屁股,正在那儿骂个不停;老管家听见外面动静小了,哆哆嗦嗦地从茶棚里探出头来,见眼前跪了一地的吐蕃蛮子,吓得忙又将头缩了回去。
那些吐蕃人跪拜的对象显然不是惊魂未定的管家,而是门口那个十四五岁的汉家少年。见有些古怪,司徒求缨顿时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重新在凳子上坐下来,捡起炉上烤得半焦的一串羊肉,一边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变化。
那四个僧人跪在地上,起初只是磕头不止,后来便以膝盖当脚,一步步挪到沈云勤身前,用嘴去吻少年的鞋子,口中“库达”、“库达”地说个不停。
沈云勤倒是对这个词并不陌生,当初从绝地出来,吐蕃小镇上的人就对他奉若神明,也称他为“库达”,到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好在双方已然停手,沈云勤便不愿再生事端,摆摆手示意那些吐蕃人不必多礼,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棚根儿处寻了同样瞠目结舌的驴弟,翻身上驴,向甘州城方向而去。
那些吐蕃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刚要起身问那四个僧人,却听天空中一声金戈之鸣,一只黑色的大鸟箭一般划过天际,向着沈云勤奔走的方向落去。
众吐蕃武士见了,忙将身子伏得更低,几乎要趴在地上,虔诚祷告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见库达与神鸟的身影已消失在天边,那四个僧人才率先站起身来,两人一组商议了一番,各分出一人,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这返程的二人与方才来时颇有些异同。相异的是再无人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一点点前移,完全不顾是周身劳顿、行走如飞;相同的却是双方依然齐头并进,谁也不肯落后一步。
那领头武士也是满脸激动之色,将茶摊老板再喊了来,从怀中掏出一锭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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