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南宫楚衍惊疑地望着来望舒。
南宫楚煌也惊疑地望着来望舒。
一柄松纹古剑正插在后者的身后。剑尖从胸前透了出来,穿过了肺叶,让南宫楚煌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愈发困难。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南宫楚煌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那是被大哥抢走心爱玩具的小童的目光,是被父亲大声呵斥的少年的目光,是在新任庄主参拜仪式上攥紧了拳头的青年的目光,是志得意满时被同伴从背后捅了一剑的绝望的目光;一如南宫楚衍方才问他的那样。
“不为什么,我改变主意了。”来望舒将剑轻轻抽了出来,退在了一边。“辰二那疯子只喜欢财货和女人,嵩山派得了剑还顺便帮非常道人报了仇,想来也不会说什么;这么好的剑,我现在想再多要一把;所以,藏剑山庄和你便不需要再存在下去。这,就是理由。”
“小、小人!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南宫楚煌痛苦不堪地跪倒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咳着血沫。
“没错,我就是个小人!我是答应过你,不过我可没打算遵守!在如今这世道,小人就是比伪君子过得快活!也活得更长久!”来望舒将剑上的血迹擦干,不以为然道。
“哈哈哈哈……楚煌二弟!我说什么来着?哈哈哈哈……”一旁的南宫楚衍忽然开始大笑起来,笑得是那样欢畅。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淌下,他便用袖子不断擦去泪水,然后继续笑个不停。
“大哥……”南宫楚煌努力抬头,向兄长投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
“没想到!真没想到!藏剑山庄和南宫世家的血脉,竟不是断在你的手上!”南宫楚衍苦笑着抬起手中的无魂剑,不用丝毫内力,轻轻一挥,一道寒光径向亲生兄弟的咽喉抹去。
“谢谢……”南宫楚煌挣扎着吐出两个字,歪倒在地上。
来望舒饶有兴趣地看着南宫楚衍亲手结束了弟弟的痛苦,满面歉然道:“不好意思,也许是我太着急了,没让你们兄弟再多聊一会儿……”
南宫楚衍似乎完全未受到南宫楚煌之死的影响,冷冷道:“你向来都很着急,不是吗?”
来望舒仿佛被他提醒了一般,随意地挥挥手,喊杀声顿时在铸剑阁内外同时响了起来。藏剑山庄之人方得知山庄尽毁、亲友尽墨,又目睹了兄弟阋墙、阁主身亡,心神不定之际再遇灵剑门高手突袭,便是身体无碍也觉得浑身乏力,斗不了两个回合便人一剑捅死或割破喉咙。
铸剑阁中的弟子,已中了这世上最变幻莫测、最无药可救的一种毒——心毒!
“我二弟给庄里的人下得不是毒,是什么?”南宫楚衍面无表情地向来望舒问道,仿佛在他身边一个接一个战死的并不是藏剑山庄最后的希望。
“庄主好聪明!楚煌贤弟只是在水井里下了道无色无味也没什么作用的逍遥散罢了。”
“就只如此?”
“就只如此!这逍遥散平日里对人无害,反倒对多疑、狂躁之人有一定的镇静疗效,的确算不上是毒药。不过青蛇帮似乎有个秘方,若在这逍遥散上再加一味药,逍遥散就成了百消散,良药便成了毒药!中毒者短时间内内力全无,任人割宰,实在是可叹可怜呐!”
“那一味是什么药?”
“这你倒要问辰二了,我可不知道他们青蛇帮的秘方。听说令千金长得不错,若是一会儿她伺候得周到,辰二没准会告诉那丫头也说不定……不过依我看,他们将那药混在墙破时生成的烟雾里,想来是有色有味,需要什么东西掩盖一下的;若有时间,庄主倒不妨也试试,看看能否配得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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