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斗法战死便也罢了,天师道之人竟还在尸首上立了牌子,写了‘天机谷玄女宫死于此’九个字,实在是气煞人也!”
那火宗长老萧弘耀虽与金宗长老萧东佑斗了一辈子,二人却是一母双生的同胞兄弟。如今见弟弟惨死,萧弘耀便觉心乱如麻、痛不欲生,一路上几次发狠,誓将天师道之人碎尸万段!
崇光山主更非良善之辈,见天机谷与天师道结仇,乐得在旁边挑拨离间、大敲边鼓,引得萧弘耀虚火上涌、双目赤红如血。
“观吾弟之伤,应是云普那小人所为!”萧弘耀瞪着淀元道人,开口道:“不过张云普的本领吾也知道,仅凭他一人,断不能连伤你们四个!再者,前次谋划中不是由你们三人伏击那云普和云殊小儿?与延吉上仙又有何相干?又为何合四人之力尚不能成功?天师道到底来了何人?快快说来!”
淀元道人先被张云勒破了心胆,再被萧弘耀虎视眈眈地盯着,加上那萧东佑其实是他所害,心中不免惴惴,颤声道:“便是那张云勒……”
“张云勒?天下道行排名第一的张云勒?”崇光山主皱眉道。“天师道真有此人?”
“便是此人!他害了三人性命,又斩去我的双臂。若不是我事先下蛊毒倒了云普云殊,那张云勒急着查看同门状况,便连我也……”片刻间,淀元道人已想好定计,将一切是非都推在“张云勒”身上。
萧弘耀眉头紧锁,他本能地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若是他害了三人,你趁机逃走,那为何不见延吉上仙的尸首?”萧弘耀双目死死盯着淀元道人:“再者,那向我等示威的牌子上为何独独没有你万仙殿的名号?”
“萧长老可是怀疑我万仙殿与天师道勾结,害了小萧长老与冷香仙子的性命?我万仙殿为三派联合之事筹划已久,断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举。”见气氛有些不对,崇光山主忙出言打个圆场。
“让他说!”萧弘耀目光不移,口中发话道。身形则微微转动,显是对万仙殿二人不放心了起来。
淀元道人如何不知他心意?长叹道:“萧长老若不信我便罢了,我且立个誓:若有半句虚言,定让我化为齑粉、死无葬身之地……当日初始确实只有我等三人,与天师道二人斗了一场;那二人中了我的噬魂蛊虫,自知必死,格外凶厉,一时间场面上倒也旗鼓相当……”
“却不想那张云勒突然现身,助云普小儿先后害了小萧长老与冷香仙子性命;那张云勒道行高深、功法精妙,我远不是对手;见机不妙,便杀了云殊道人后逃了出去,路上刚好遇到了采药至此的延吉上仙。”
“延吉上仙本劝我先回山再作打算,我却有些不甘心。三派精英共举大事,若只回去我一个,实在无颜面对惨遭不幸的小萧长老与冷香仙子。于是我便斗胆邀上延吉,兜个圈子又折返回去,准备趁夜色衔尾偷袭天师道众人。却不想那张云勒实在厉害,一番争斗之后又折了延吉上仙,只剩下我一个残废之人回山门求救……”
这一番话九真一假,编得极圆,发的誓又极重,萧弘耀虽还有些怀疑,却也信了大半。颓然道:“张云勒!我与你势不两立!淀元道长莫怪,方才吾失礼了!不过还请道长告知,那张云勒到底是何人物?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见自己过了关,淀元道人心中一定,开口说道:“那张云勒其实……”
突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可怖的事一般,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满头大汗如水洗一般流下,瞬间将衣衫全部浸透。
“淀元?淀元?你如何了?”那二人见此异状,惊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