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世子怔住了。
围观百姓们怔住了。
以常庸为首的官员们也怔住了。
这道理简单吗?说简单也简单。但要问出来,却不容易。
康王世子是皇帝的亲生兄长,他这样负荆请罪,百姓们被他尊贵的身份镇住,想不到这方面。
官员们倒是想到了,但是他们能当面说吗?
不能,这样质问,就是往康王世子脸上甩巴掌。朝中不肯依附康王府的人很多,但愿意当面打脸的却很少。
毕竟,人要脸树要皮,闹到撕人脸皮的地步,那就是不想好了。
想来想去,能够毫无顾忌问出这些话的,只有这些学子了。
他们知书识礼,有着开阔的眼界,不会被权势迷住眼。
并且还没踏入官场,不受种种潜规则束缚。
甚至人们也会对他们格外宽容一些。
年轻人嘛,没受过社会的毒打,不知天高地厚,可以理解。跟他们计较,反倒失了身份。
首相常庸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谁把这些学子叫过来的?
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回答。
常庸不禁疑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若是巧合,他们的运气也太好了。若是刻意为之,这人是早就防着这一步吗?这等心思……
“世子爷。”拿荆条的侍卫有些不知所措。
康王世子阴沉着脸。
被这样质问,不当面驳回去,他今儿的戏就白演了!
在心里思索了一下措词,他收起情绪,用诚恳的语气回道:“诸生,尔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事固然由政事堂主理,可本世子是皇族宗亲,与陛下一母同胞,到了政事堂,谁敢受本世子的礼?谁又能真正禀公执法?这岂不是为难他们?”
一句话,本世子身份太高,那些人不好审,这是为他们考虑。
百姓们一想,这么说也有道理。
戏台上包公审案,涉案之人身份太高,还得向皇帝请旨呢!
眼见风向转变,康王低头露出笑容。
哼!就凭一句话,也想拿住本世子?
他转头看过去,却见学子里走出一人,说道:“世子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世子不忍心为难大人们,怎么就忍心为难陛下呢?”
康王世子愣了下,一时没弄明白。
只听他高声说道:“天下皆知,陛下出自康王府,您的父祖,就是陛下的生身父祖。如今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承元宫之案是康王府所为。一边是生身父祖,一边是承祧先人,您叫陛下如何自处?”
此言一出,正阳门为之一静,不少人默默点头。
是啊,这事别扭的不就在这吗?如果帝支真是为康王府所害,那么身为康王府血脉的陛下,就尴尬了。
眼见众人开始沉思,那学子继续道:“陛下自幼入宫,养在先帝膝下,父子之情甚笃,养育之恩难忘。如今发现有人谋害先帝,陛下自然要为先帝伸张,偏偏嫌疑之人是生身父祖,何等为难?正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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