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次当她想要修改叶微蓝脑子里与靳仰止的记忆时,叶微蓝就会变得非常的抵触,情绪会变得激动,失控……
甚至没有她的响指,叶微蓝也会从催眠中强制醒过来。
每一次的强制醒过来,都会非常耗损叶微蓝的精神,加上她每天都在被注射药物,整个人都变得非常虚弱,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叶微蓝再次从催眠中强制醒来,浑身虚软的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气息薄弱的喘息。
满头大汗,睁大眼睛望着楚兰音,额头的汗珠从眉心滚落,划过眼角,很像从眼角里流出来的一颗泪。
楚兰音黛眉轻蹙,语气甚至有些凛冽,“叶微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忘记靳仰止?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下去,迟早会神经衰弱,成为一个傻子?”
不是自己的催眠技术有问题,而是她一直在用强大的意志力在抵抗着自己的催眠。
她从没见过意志力如此顽强的人,第一次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深深的笼罩在心头。
叶微蓝扯了扯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唇,声音轻若柳絮,“那你又为什么不肯放下乔安邦?”
楚兰音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的避开了她黯淡却犀利的眸光。
叶微蓝微微的抬头看着上方的一片黑暗,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气若游丝:“我不想做第二个叶弯弯,活在这个世界上却再也不记得自己最深爱的人。”
“如果一定要让我忘掉靳仰止,那我宁愿死掉好了。”
薄如蝉翼的睫毛微颤,像是精神不支缓缓的落下。
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楚兰音在她的眼角捕捉到了明显的湿润。
那是为深爱的人倔强不肯落下的泪。
楚兰音胸口忽然沉闷起来,抓起旁边的笔记本起身就走出房间。
一开门就迎上了傅临渊深不见底的眸子,她几乎是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我不想再催眠她了,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傅临渊脸色倏然一沉,冷冷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楚兰音话说出口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
“她一直在用意志力抵抗我的催眠,她对靳仰止的爱太深了,即便到最后她支撑不住被我催眠成功了,可只要见到靳仰止她就一定会想起来了。”
就像当年的叶弯弯再见到靳澜的时候一样。
她咬了咬唇,“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残忍的分开他们?爱一个人就一定要拥有吗?”
拥有了又如何?
拥有不过是失去的开始。
傅临渊眸色如阴霾蔼蔼,削薄的唇瓣抿起时宛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她开膛破肚。
“兰音,你知道吗?你是最没有资格跟我说‘爱一个人就一定要拥有吗这句话的人’。”
“当年你是如何疯狂的追求乔安邦你忘记了?”
“兰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爱一个人就一定要拥有,否则爱的意义在哪里?”
“你要乔安邦,我要叶微蓝,本质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