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勿论。
“蠢货,咱家有皇上赐的令牌,而且,王进忠已经在贡院门口准备好了,贡院里也有人接应。”
马顺德说着,又看着里面余律方惜,摇头叹息。
“想考中?下一辈子吧!你们得罪的乃是天!”
此时,他已经猜测到,为何皇上会派自己来办这件事,为何要等大查特查,非要闹出大动静来。
要真正办了正是这二人。
而这二人身后,站着太孙!
所以,这二人必须要入罪才成!
只要自己办好这个差事,就算是成功了!
这样想着,马顺德已是觉得,这件事已稳了,拿到证据已经足够,现在不抓人,只是要等考试开始,好来一个“人赃并获”罢了!
入场前抓到,跟考试后抓到,影响是截然不同,马顺德既然已经有所悟了,自然是要选择后者!
现在,就是紧盯着,不能出任何意外。
就在这样寻思时,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身后的甲兵也有些骚动,这让马顺德有些不满,朝着街道上看去,就看到一辆车行了过来,看着周围有衙役护卫。
“是谁这时还到旅馆来?”马顺德目光带着狐疑。
春闱乃国家抡才大典,就算不是考官,官员也不想和举人们多接触,免的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牛车在旅店门口停下,竟然从上面下来两个官,只是一看,马顺德眼神一凝,真的是意外了——这两人,都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顺天府府尹潭平,还一个则是考官之一的梁余荫!
这二人怎么会突然到来?
马顺德看到二人下了牛车,心中奇怪,顺天府府尹潭平还罢了,或借着巡查治安的名义。
可考官梁余荫,这时不入贡院,反过来见举人,单是这条,就是有罪,可以立刻拿下问罪。
要不是顺天府府尹潭平随行,马顺德差点就要走出去质问并且拿下了,可目光一闪,只见潭平一挥手,由一个捕头率领,跟上来的数十个衙差,已将这个旅店团团围住。
这样的阵势,让马顺德顿时产生不祥预感。
旅店内的人,这时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异样。
外面突然有齐齐脚步声传来,齐齐的脚步声,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官府的人,也唯有训练有素的衙差、士兵,并且数量颇多,才能在走路时发出这样齐整的声音。
“怎么回事”
“外面好像来了许多人,这是怎么了”
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不断蔓延,余律和方惜对视一眼,也随大流朝着大门口望去。
现在光线还有些暗,但借着灯笼的光芒,只要视线没有问题,举子们都能看到外面似乎围上了人。
张墨东这时已匆匆吃过了早饭,才要出门去,恰撞见这样的阵势,只是一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不怕,我可是有着后台,这不会是针对我。”
虽然言之不祥,可神秘人是官人这是很明确的,而且还没有发动,就算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
虽不觉得这阵势是冲着自己来,可还是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出去,只听“砰”一声,带刀的衙差就一拥而入。
这群人的进入,让大堂内气氛一下僵住了。
事实上,大部分衙差都不许带刀,只许带着铁尺,能带刀,说明进入的都是有特殊执法权的衙差——顺天府巡捕营。
能让这么多顺天府巡捕营到此,这显然是出了大事!
更不必说这些衙差个个面容严肃,眼神更让人心里瘆得慌。
大堂内举人们都被这阵势给震惊到,他们与同伴们对视,努力让自己不显得慌乱,但视线中都带着询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大人,请。”
“尹大人,请。”
门外响起两道声音,是两人互相谦让,随后二人相继进来。
走在前面的,看起来很是威严,举人中有人认出了这人,这不是顺天府府尹潭平尹大人么?
若说顺天府府尹来了,这倒也说得通,这里是京城,遇到案子,又是举人扎堆,引来了顺天府府尹,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跟着走进来的那个人,却让所有认识他的举人都脸色微变。
这些人立刻就告诉周围,后进来的一位竟是这次春闱的考官之一!
这一位的身份太敏感,让举人们不由得更不安,不由议论纷纷。
“梁大人不是考官么?现在这时辰,应该进了贡院了吧,为何会突然到旅店来?”
“这到底出了何事?考官来见我们,这不合规矩吧?”
“难道是临时换了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