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荒谬,接着就看向苏子籍,冷笑了一声。
苏子籍五感敏锐,自然察觉到了钱之栋目光对自己的恶意,以及恶意中裹着的幸灾乐祸。
“难道真的与我有关?”
而挤在看热闹人群中的野道人,突然似有所感,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苏子籍看去。
这一看,就悚然而惊,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为何公子身上竟笼罩一层死气?”
以他的视角,能清楚看到,一股死气,不知何时竟弥漫了苏子籍全身,死气之重,甚至到了立刻会毙命的程度!
唯有一点微小青光,顽强撑着,不至于摧灭。
“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何时出现的死气?”
“难道跟敌酋木桑递上去的纸条有关?”
“可就算是这样,在大郑的营地,公子是功臣,是太学生,也不该突然有这样的杀身之祸啊!”
野道人立刻遥遥朝上首看去。
这时,木桑似不满三个人都沉默,再次开口:“大郑的钦差,还有钱大帅,你们可看完了?若看完了,就给木桑一个结果,如何?还是说,这等小事,你们还要商量一番?”
上首位置的崔兆全,心情正烦躁,被一催,立刻呵斥:“你这要求,实在是胡闹!”
但话是这么说,真要拒绝,又有些迟疑。
这时,刚才还与木桑对峙钱之栋开了口:“我倒觉得,这建议可以考虑。”
崔兆全看过去,发现钱之栋坐着不动,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这厮是在报复苏子籍抢功的仇?
只是念头一转,崔兆全就明白了。对这样公报私仇,自然看不惯,立刻就皱起了眉。
虽能成功招降木桑,这是大功,但需要诛杀自己的功臣来换,这事实在是算不得光荣,甚至丢人。
身兵部尚书,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还是有一丝文人的矫情,而且此事敲定了,算是一个随时可能曝开的污点,有些放不开。
钱之栋看明白了目光,一笑:“钦差可是觉得这事荒唐,觉得答应了,没法交代?”
他冷下脸来,说:“西南开仗来,西南军已折了三万将士,其中一半阵亡,这三万将士,谁不是爹娘生的?继续打下去,再拖上几年,那才真无法交代!”
“现在牺牲一个,就能为朝廷平定大局,我觉得完全可以接受!”
而且肯定不会是直接接受木桑的建议,完全可以过几天找个过错,把苏子籍斩首——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再说这里是军中,走步路都可以杀头!
“胡扯!”
一直没有表态的赵督监见一个侍卫回来,突然就呵斥,瞥向二人的目光,更是带着轻蔑。
“这等荒谬提议,你们还能同意?牺牲一个就能为朝廷平定大局?你们倒算得好!”
“可你们也不想想,敌酋真的这样好说话,可会一直拖着不降?”
赵督监指着下面站着的木桑,冷笑。
“会提这样要求,就绝不会吃亏,你们可知道,答应了,里面厉害关系不说,还使西南、朝廷名声扫地,成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