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第四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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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跟着风倾然和莫卿卿她们走的都是以前接受过教育没有战斗特长的普通人。他们习惯性了灾难前的讲人权讲平等的社会，如今一穷二白地任人打骂奴役，对着曾经的文明社会自然是无比怀念。不管他们听到多少关于她们的不好传言，他们确认了两点便愿意跟着她们走，一是风倾然组建学校编写扫盲教材，二是她占下林芝岛即解放了奴隶和发放赈灾物资，分土地分房屋分种子。

    其实有更多的人想要离开去往那能够让人有尊严地活着的文明社会，但是他们没有勇气去挑战随时会刮台风和出现巨型海兽的茫茫大海，在能够活得下去的时候，很多人不愿意去搏命。敢与大海搏命的很多人，早就拿起鱼叉出海狩猎，很多很多已经葬身在了大海。

    这种情况下，风倾然她们能够接走五千人，已经是个非常不错的成果。这五千人，成年人只要不到一千，大部分都是孩子。

    在没有任何避孕物资人口可以作为私人财产的地方，生育率高得吓人。没有避孕措施，又是吃纯天然环保食物，怀孕的概率是非常高的，缺少医疗条件，再加藏王和土司们把奴隶视为私产，不允许打掉胎儿，基本上是怀上了就得生下来，即使有人不想生，人为流产对身体的损伤比起生育的损伤还要大，怀上孩子，多少还能多得一点食物。

    五千多人，能干活的只有一千人，其余的那些未成年虽然几乎都是从小就开始干活，但风倾然她们真没有用童工的习惯，便由吴楠对他们进行生存训练，在大浪中追上快速航行的船爬上去是必须学会的课程。生存技能不仅是未成年人得学，就连成年人也必须掌握，这关系到将来在海上遇险时他们能不能活下来。

    柳子澈算时间差不多，叫上莫卿卿和风倾然再次往阿里基地去。

    十几万人口的基地，她们做不到把他们全部困死在上面。

    风倾然带着船队再次来到阿里基地外，停靠在海岸边。

    围住阿里基地的黑雾异能已经淡了很多，但覆盖的面积更多更广，海面上都飘浮着一团团的黑雾异能。一些黑雾异能较浓的地方，远远的望过去像一团黑云飘在海面上，淡的则是要靠近了才能发现。以前只有水面下才有的地方，如今几乎覆盖满海面，就连莫卿卿看得都直皱眉。如果没有风倾然开路，她是绝对不会靠近这片海域的。

    柳子澈和心机鸟是从高空中飞到岛上的，它俩在落地前也特意观察过岛上的情况。

    原本封锁海岸的鬼手藤全都消失了，只留下被黑雾异能融蚀过的痕迹。鬼手藤的根系扎得深，黑雾异能沿着鬼手藤根系腐蚀下去，一直进入土壤层深处，使得土壤中都积满了黑雾异能。那些浸到土壤里的地黑雾异能消散得很慢，溢散到地表后，形成淡淡的黑雾覆盖满海岸线。这些从地下渗出来的黑雾异能随着风，被吹散到海上或岛屿的其它地方。

    原本杂草茂盛的阿里岛被黑雾异能腐蚀得干疮百孔，基地变得满目疮痍，很多建筑物都遭到了黑雾异能的侵蚀。

    矿场表面的荆棘植物长到有五六米高，占地面积比原本翻了不至十倍，很多柳子澈没种荆棘植物的地方都长出了幼苗。它们伸展出去的根系长出新的植株破开沙砾岩石，在这有着充足降水和营养的大地上茁壮成长。黑雾荆棘侵占了红巨蚁的生存空间，即使它们把巢穴建在地下深处避开了黑雾荆棘，蚁巢的出口却只能开在荆棘林外面。

    岛屿上，被黑雾异能侵蚀过的地方，经常能看见红巨蚁空壳。

    莫卿卿联系石衣异植王，“你还好吗？”顺便意图借石衣异植王的“眼睛”查看下岛上以及石衣异植王的情况。

    石衣异植王愤怒地回了她一个“滚”字。不给她看。

    莫卿卿顿时乐了，喜滋滋地问：“你是不是过得很惨？”

    石衣异植王的脏话不要钱似的往外飙，不仅有国骂，还要各种方言。它骂得太气愤太激动，以至于莫卿卿揪到空子“看”到了不少画面，例如黑雾异能是会扩散的，而岛屿是与大海底部相连的，从岛屿的地表到海底深处，那都是有各种动植物依附生长的，黑雾异能沿着这些海藻、海草、鱼虾贝壳一直蔓延到了深海底下，沾到石衣异植王身上。黑雾异能是能钻到植株里面去的，海水冲刷都没有用，而石衣异植又是不能动的。赤合金可以抵挡黑雾异能腐蚀，但在黑雾异能的量大侵蚀的情况下，赤合金仍旧是挡不住的，例如风倾然全力释放黑雾异能进行战斗的时候，她身上的赤合金盔甲撑不了几分钟就没了，即使控制黑雾异能，最多也就是撑上几个小时而已。

    石衣异植王见莫卿卿看到了它的惨状，冷笑的情绪传递到莫卿卿的脑海中，然后，以一种“我讨不到好，这些人类也讨不到好的，大家都讨不到好的”心理，将阿里岛上的人类生活的惨状传递给了莫卿卿。

    阿里岛上这些人最大的食物来源是海洋，以及种植的蔬菜。

    很不幸，他们囤积的肉食的仓库被红巨蚁发现了，搬空了！

    要说红巨蚁发现他们的肉食仓库，莫卿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阿里岛上有很多异能晶，异能晶仓库就在肉食仓的隔壁，它们的肉食很多都含有异能，烘干后，就放在仓库挥发里面的异能。

    以前在原始森林里的时候，就经常见到红巨蚁大规模地出来捕食其它异兽，还不时掀起兽潮。它们虽然以红异能晶为主食，但是想必还需要从其它的动植物中获取一些营养。找食物的红巨蚁，便找到了他们的仓库，蓝异能晶和含有异能的肉食全部搬完了。

    阿里基地没有了海产来源，菜地也毁在了黑雾异能中，剩下的那点不含有异能的肉干要供应十几万人的吃嚼，消耗得特别快，即使再怎么省，食物危机比她们预料中更快地落到他们的头上。再加上红巨蚁和黑雾异能的扩散，经常有人遭到红巨蚁的袭击和遭到黑雾异能的侵蚀。红巨蚁还好说，出现时，会有蚁壳摩擦的声响传来，听到“咔嚓”声，调头就跑，再加上有□□，多少能够阻挡一下。至于黑雾异能，走在大街，一阵风吹过来，黑雾异能原本还飘在其它地方，突然就从身上吹了过去，沾在身上的黑雾异能活生生地把人融蚀光，就连地面都会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黑雾异能附在地表，经久不散。

    人们不会傻到知道有危险还往上冲，因此，许多人躲避到了地下。

    地下没有阳光，种不了蔬菜，人扎堆的地方，还经常会有红巨蚁过来捕猎他们，即使能够制造化学药剂驱散红巨蚁，但恐惧和绝望仍旧牢牢地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这种情况下，治安崩坏，惨案和各种动乱压都压不住。

    石衣异植王非常恶趣味地把发生的每一桩惨案都呈现给莫卿卿看，莫卿卿看得仔仔细细丁点不漏，特别是惨案制造者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以及有石衣异植王这种“我讨不到好，大家都别想好”心态的，她是把人认得真真的，等她认完了人，诚心诚意地向石衣异植王道谢，“谢谢啊。”

    石衣异植王顿感莫名，还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它问：“谢我什么？”

    莫卿卿说：“谢谢你让我知道哪些是渣渣，省了我们还要特意筛选渣宰的功夫。”甚至哪些有着见义勇为热心肠，哪些是老实不惹事的人，都筛选出来了。

    第一批接走的名单就有了。

    石衣异植王冷笑，“你做梦。”它当即把莫卿卿要将那些渣渣们留下送死的消息传递给他们知道。他们知道以后，会制造出更大的混乱，让更多的人遇害，特别是那些有机会被撤走的人。

    莫卿卿觉察到石衣异植王的意图，麻利地送了两个选择给他们，一是抱头蹲好念“我有错，我是渣渣我该死”，一个则是要么被她用鬼手藤糊到身上融蚀成毒汁，要么被风倾然的黑雾异能处理掉。虽然都是死，但是总有个好死和惨死的区别嘛。

    石衣异植王：“……”它沉默了好一会儿，问莫卿卿：“我能有好死和惨死的选择吗？”慢慢地被黑雾异能腐蚀掉，真的是很受折磨。

    莫卿卿很开心地给石衣异植王安利了异植的一百种自杀方式，还很积极地问它：“要不要我找柳子澈帮你调试一种能够很快毒死你的药剂给你。”她还直惋惜，“如果不是你和风倾然有约，我俩不能向你动手，我用大石头绑点鬼手藤沉海底下送给你就好了。”鬼手藤剧毒，保证毒得它不要不要的。

    石衣异植王：“……”提到这事，它就很气。说好的风倾然和莫卿卿不朝它下手，它现在沾上的黑雾异能是从哪来的？偏偏那些黑雾异能是在它和风倾然谈判前风倾然就释放出来了的，它连说理都没地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