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吃晚餐,就先到这儿来了。
“让他一个人和他父亲待一会儿。”梁歌真体贴。
“你不认为他会害怕吗?”
“你会怕自己的亲人吗?”他反问我。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我妈死那会儿,我就一个人跟她待了好久。”
梁歌忽然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不好意思。”
“既然不好意思,那晚上请我吃饭吧?”
“在这个地方,你还记挂着吃饭?”
“在这里怎么了?死人不用吃饭了,可是我们活人还是得吃饭的呀,我哪像你的蒋素素,不食人间烟火。”
提到蒋素素,梁歌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找她的麻烦?”
“我哪里有找她的麻烦,我现在只是随便提起她的名字而已,都不可以吗?你不让我提我偏提,蒋素素,蒋素素,蒋素素。”我像唱歌一样念叨着。
梁歌忽然捂住了我的嘴,我就趁机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不要吵,被别人发现了,我拜托的那个人会不好交代。”
他考虑的真多,不管了,梁歌的怀里挺暖的,正好现在我被这冷风吹的有点冷冷的,我就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他迅速发觉出不对,拽着我的手就要把我从他的怀里给拉走。
但是已经晚了,是他自找的。
“被我桑榆捏在了手心里,你还想飞?”我得意义非凡,但是并没有得意几分钟,然后我就被梁歌从他的怀里推开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确定他语气里有没有厌恶。
不管了,反正我也不介意。
“我是怎样的女生?”
他暂时没有回答我,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措辞,他这么儒雅又有风度的人一定在尽量避免一些听上去不太雅观的词。
比如说恬不知耻,比如说死皮赖脸,比如说厚颜无耻。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在乎。”
是真的,如果我在乎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做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又勉为其难地多看了我一眼:“听说你小时候是和你母亲相依为命?”
“怎么对我感兴趣了,居然特意打听我?”
“你的身世在锦城不是个秘密。”
“你是想说我现在这个性格是因为我的童年?”我从来不喜欢深究这个,不过大概也有原因吧。
现在人动不动喜欢说什么原生家庭,我压根就没有家庭,我只有一个一个月只能清醒几天的老妈。
但还不像例假,至少例假会很准时。
我妈的清醒完全没有章法,有的时候上一秒还在对我嘘寒问暖,下一秒就会用剪刀扎向我。
不过我从来都不喜欢跟别人诉苦,讲我悲惨的童年,跟我爹我也不曾说过。
卖惨不是我的性格。
我笑嘻嘻:“我的童年很好呀,没人管我,我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简直不要太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