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得不到任何缓解。
病房的入口处,牧名握着花束的指节慢慢收紧,太阳穴的青筋微微突起,眼底暗涌的狠厉与不忍交织,在他周身萦绕出一份拒人千里的寒意。
目光沉沉的,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收进眼底,这时候神色微垂,仿若陷入了某种不被打扰的悠长情绪中。
女人苍白的脸颊,猩红的眼睛,染血的掌心,所有的画面都带着浓重的绝望气息。
看着陆瑶在邵允琛胸口慢慢安静下来,他缓步上前,将花束放在床尾,低低地唤了一声:“瑶姐。”
陆瑶一动未动,只是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角染着并不显眼的潮湿,最终动了动嘴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瑶瑶需要休息,牧先生请回吧。”邵允琛侧过半张脸,不动声色地替她做了回应。
牧名沉眸,微微颔首,脚步快要离开时林水带了医生过来,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先替陆瑶处理了伤口,犹疑了一阵之后还是给她注射了一管镇定剂。
“她这样很容易出事,不排除出现精神障碍。”看着因为药物作用而缓缓阖上眼睛的陆瑶,医生面露不忍,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起身又看向邵允琛,他后背的衬衫透出丝丝缕缕的血迹,这时候血迹半干,看起来有些严重。
“让她休息,你去隔壁处理伤口吧。”
邵允琛神色寡淡,对医生的话没有言语回应,只是脚步下意识地跟了出去,与一旁牧名擦肩时微微一顿,斜眸睥睨一眼,“劳牧先生特地跑一趟,请回吧。”
语气森冷的,不带一丝温度,脚步又迈了两步再警告:“我说过不相信巧合,关于牧先生所做的一切,我都会查清楚。”
牧名闻声勾唇,不做回应,只是脚步跟了上去,三人一起出了病房。
牧名走在最后,脚步迈出去之后缓缓回眸,带上房门前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病床上那苍白的脸颊。
房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一室的冷清,神色也在片刻之后恢复如初。
正要离开时不远处一个小护士急匆匆赶过来,怀里抱着一只保温箱的盒子,脚步在邵允琛面前停下,咬着嘴唇犹豫半晌:“请问是邵先生吗?”
邵允琛神色灰暗,问她:“什么事?”
“手术引产出来的孩子,按照医院条例可以由家属带回去自行处理,也可以交给医院统一处理,不知道邵先生这边……”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小护士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静等着他的回应。
就见他习惯性地整理了衬衫的袖口,半敛着眸色挑开保温箱看了一眼,眉头瞬间拧起,收回手之后沉声回应:“交给你们吧。”
说着阔步离开,头也不回。
小护士抿抿唇,看那抹身影走远之后才抱着箱子往回走,进电梯时身后跟进来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眼底带着些微的沉痛。
“对不起,我是孩子的舅舅,能让我看一眼吗?”
男人深沉的嗓音和脸上流露出的浓浓歉意惊得小护士心头一颤,她红着脸略一点头,“可以是可以,就是需要有点心理准备,毕竟……”
她顿了顿,咽下一口口水,“毕竟孩子已经成型。”
征得同意后掀开盖子,铺天盖地涌来的血腥配合着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有些支撑不住。
不久之后电梯到达底层,稳稳的脚步迈开,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