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口称推行政令,一边却网罗党徒贪赃枉法,与袁箕等等是一路货色,总之都不清廉。”
“那应天府尹能接这诉状吗?窦府尹不是也一直唯周王之令是从?”
“这可难说!窦公在南京为官多年,一直就是铁面无私,号称窦龙图,要真察实这几桩案件确为罪凿,必定会具章弹劾。”
“那……华生可是诬告殿下?”
“这谁说得准,就看窦公如何审断了。”
春归暗忖:看来窦章不仅仅深获过世的赵太师,及许阁老诸多老臣赞诩,又的确在南京素得民望,远比手持金令的周王殿下和年纪尚轻的副使大人更获金陵人心。
但她并不认为兰庭为输。
却没想到兰庭忽然开口说话:“不用窦公审断,今日这起事件确然是华霄霁有意煽动,谤害殿下。”
这下子兰庭和春归一下子就成了万众瞩目。
“这是何人?”有百姓心生疑问。
便有人大声喊道:“这位就是赵副使!”
春归眼亮,一下子就看清了喊话的人,居然还是个熟面孔——不是别人,正是临安桃源村的费聪,他是
什么时候来的南京?
“费小郎,别来无恙。”兰庭笑着和费聪打招呼。
但此时自然不是叙旧的时机,兰庭面对围观众人,有若掷地金声:“今日这起事故涉及权争,诸父老稍安莫要轻信居心叵测者中伤之辞,待殿下及赵某问清实情后,必然给予诸父老交待。”
便和春归一同落落大方的迈步进入府衙。
费聪一下子就被围观众人拥了个有如众星捧月,他也不避嫌,三言两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再把妹妹那桩命案详细分说,不忘发表见解:“要不是殿下和赵副使相助,小子哪里能够察明舍妹遇害的前因后果,更不能将杀人凶徒绳之以法,小子这回来南京,原是为了当面向殿下、赵副使道谢,正好途经应天府衙,便听那姓华的击鼓状告,小子可谓义愤填膺!
别人先不说,娄四老爷在杭州府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怎会仗势欺人?相信就算南京城,也有家中女儿为娄氏雇工的,诸位大可向他们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被娄四老爷克扣过钱饷?今日跟着姓华的中伤殿下者,那个劳什子胡索缒,小子也认得,他就是临安城出了名的奸商,做的也是丝绸生意,和娄老爷是同行对头。
因着不满将来可能担任公派粮长,怨恨娄老爷动员临安商贾听从政令,胡索缒没有能耐和娄老爷抗衡,只好使这些阴谋诡计,为的不还是他一家子的私利,这些商贾,从前就靠行贿贪官污吏渔肉百姓,枉披了张人皮行的没一件人事,诸位若不信,也可向临安籍人打听打听,胡索缒虽说家境富裕,从前交纳税赋还远远不及下户寒门,他靠什么规避纳税,靠的还不是行贿那些贪官,殿下这回纠察不法,不少贪官都被罢免,胡索缒在江南再无靠山,才敢受奸党利用陷谤殿下。
姓华的更是卑鄙无耻,枉他也敢称读书人,敢自榜为民请愿,他也不打听打听胡索缒究竟是什么货色!能与这等奸商同流合污,煽动儒生闹事,姓华的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果然便有围观者响应费聪。
“我正好是临安县人,这小哥说得不错,胡氏绸庄确然声名狼籍,为富不仁四字说的就是这号货色,他还敢说被娄四老爷打压?呸,他根本没资格入娄四老爷的眼,娄老爷要真想算计他,他早便在临安城中待不下去了!”
应天府衙前顿时响起一片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