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卷雾涌,旁观者不由得目为之眩,若不是群雄觉得莫大先生颇有以长凌幼、以男欺女之嫌,喝采声早已大作。
便在此时,只听得岳灵珊“啊”的一声惊呼,长剑脱手斜飞,左足一滑,仰跌在地。
胜负已分,旁人立时大声喝彩,只有林寒集中注意力,留意着场中的局势。
莫大手中短剑伸出,指向岳灵珊的左肩,以示战胜之意,接着笑道:“侄女请起,不用惊慌!”
突然间拍的一声响,莫大手中短剑断折,林寒看得分明,却是岳灵珊从地下拾起了两块圆石,左手圆石砸在莫大剑上,那短剑剑身甚细,一砸之下,立即断成两截。
跟着岳灵珊右手的圆石向左急掷。
莫大先生兵刃断折,吃了一惊,又见她将一块圆石向左掷出,左侧并无旁人,此举甚是古怪,不明其意。
蓦地里那圆石竟然飞了转来,撞在莫大先生右胸。
砰的一声,跟着喀喇几响,他胸口肋骨登时有数根撞断,一张口,鲜血直喷。
这几下变幻莫测,岳灵珊的动作又是快得甚奇,每一下却又干净利落,众人尽皆呆了。
岳不群飞身入场,拍的一声响,打了岳灵珊一个耳光,喝道:“莫大师伯明明让你,你何敢对他老人家无礼?”
弯腰扶起莫大,岳不群春风满面地说道:“莫兄,小女不知好歹,小弟当真抱歉之至。尚请原谅。”
莫大苦笑一声,连连摇头,叹息道:“将门虎女,果然不凡。”说了这两句话,又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衡山派两名弟子奔了出来,将他扶回。
岳不群怒目向女儿瞪了一眼,退在一旁。
林寒见岳灵珊左边脸颊登时肿起,留下了五个手指印,足见岳不群做戏做得真狠,这一掌打得着实不轻。
岳灵珊眼泪涔涔而下,可是嘴角微撇,神情颇为倔强,更是频频地向人群中的林平之望去,奈何林平之毫不理会。
啪、啪、啪......
掌声响起处,林寒大笑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想不到堂堂的‘君子剑’岳大先生,竟然教导出了一个背后偷袭的女儿,吱吱......君子剑,君子,哈哈。”
在林寒的带领下,群雄齐齐笑出声来,看向岳不群父女的目光顿时充满了玩味。
谁都不是傻子,之前的局势,旁人岂能看不明白?
莫大占了先机之后,不再进招,只说:“侄女请起,不用惊慌。”那原是长辈和晚辈过招战胜后应有之义。
除了林寒之外,即便是莫大本人,也不会想到岳灵珊在战败之后,竟然好不知羞的偷袭,用的还是当年魔教长老破解衡山剑法的绝招。
不过石壁上所刻人形所使的是一对铜锤。岳灵珊以圆石当铜锤使,要拆招久战,当然不行,但一招间掷出飞回,只要练成了运力的巧劲,圆石与铜锤并无二致。
在岳不群的怒目注视下,林寒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可惜了一把好剑!”
此言一出,更是勾起了莫大心中的伤痛,看着岳不群父女的目光也不是那么友好了。
莫大、岳灵珊全部回到各自阵营,中央场地便空了下来。
林寒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转过身来,面对着方证、冲虚两人,拱手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晚辈心中有一疑惑,不知,两位前辈是否能为晚辈解答?”
群雄听到林寒的问话,亦是齐齐向方证、冲虚两人望去,倒是很想知道他又有什么心思。
看着林寒的笑容,不知为何,方证心中一颤,有些发毛,向着冲虚望去,正好见到他也是一样的神情,心中更加不安。
方证点点头,问道:“不知,林少侠有何疑惑?”
“呵呵”还不待问出,林寒本人已经笑出声来,许久,问道:“不知,这一局,究竟是莫大先生胜了呢,还是岳大小姐胜了呢?”
岳不群一直主意着林寒,听到他的问话,心中一抽,是恨得咬牙切齿。
方证苦笑一声,就待说些什么,林寒已是抢先道:“按理来说,莫大先生已经将岳大小姐制住,当是莫大先生胜了;但是后来,岳大小姐在长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发奇招,不仅打伤了莫大先生,更是毁了其兵刃,又该是岳大小姐胜了。晚辈糊涂,不知大师能够给个公断?”
方证再次苦笑一声,心说:你都讲得这般分明,还要我做什么公断?正反都是得罪人啊。
而林寒的心思,正是要方证为难,你不是自筹公正么?那我看你这回怎么判!
(又是七夕了,祝大家玩得愉快!同时感谢旧态复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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