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
而且内子是妻子的意思,沉兮愿意在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妻子……小贝哪里还记得她救了谁,只顾着脸红和窃喜了。
只听沉兮淡淡的,有条不紊地说:“这里是清子村,当时看见三位正被人追杀,正好内子懂得制作一些药物,其中一味可以让人致幻,便让他们以为你们已经死了,才得以将你们三人救回。”
沉兮说的并不多,却清楚明了,贵少爷三人一听,一盘算,就知道他应该没有说谎。
虽然三人醒来时睡的地铺,却也说明了在此之前没有准备,才临时整出地铺来,其次,他们身上都上了药,药效还不错,内伤还很严重,但被控制住了,说明救他们的人当中确实有懂药理或医理的,不能说多么厉害,也不会差就是,正好跟坐轮椅的男主人说的吻合,他的妻子懂药,那么做出会致幻的药物,想来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刚醒来那会,阿吉已经撑着身体不适迅速到窗户旁查探了一下,应是在哪个村落里没错的。
贵少爷十分确定,甘洪奉一定不会留他活口,只要他活着一天,甘洪奉都会寝食难安,所以实在没必要弄一些假的来骗他,没有意义。
他当下对小贝和沉兮一番感谢,并对小贝的制药术十分佩服,甘洪奉可是地境三级,眼前这对夫妻,男的看着像普通人,女的也只是练气七八层左右,能骗过甘洪奉和他的手下,那致幻药一定非同一般:“清子村我也曾听说过,没想到这样的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居然有嫂子这样厉害的炼丹师。”
“炼丹师谈不上,只是自己瞎捉摸而已。”小贝虽不至于看不起这世界的炼丹师,但对自己的制药术是很有自信的,且她是从了父亲一脉,因此不太愿意被认为是炼丹师,这就好比茅山的不愿意被认为武当的一样,“那致幻药也没什么厉害的,他们当时已经把你们打成重伤,你们确确实实倒在他们面前,我只是在这基础上让他们以为你们真的死了而已。”
贵少爷觉得她说的应该是,但能够做到这样,也是很不错了,加上救了他们的性命,贵少爷万分感激,彼此小做交谈,沉兮让小芽将早膳端进来。
早膳自然是灵米灵菜做的,小贝自产自是好的,哪怕贵公子吃过不少好东西,在这堪称贫瘠的小村子里,对方能拿出这么好的灵菜灵米来招待他们,吃饱喝足,灵米灵菜中的灵气汇入体内让他们隐隐觉得伤势又好了一点点,那种舒服是无法言喻的,人在吃得舒服,肚子温饱的时候,心防难免又降低几分。
一顿饭,让大家都相熟了一些,沉兮让三人尽管住下,一切等养好伤再说,沉兮表情虽然淡淡,却不会让人觉得敷衍,反而能感受到他的郑重。
可贵少爷却拧着眉说将来一定会好好报答他们,这会,却是想要离开。
“你们伤重,现在离开怕是不妥吧。”小贝自然知道他们为什么着急离开,当日虽然只听得只言片语,但也能推断出,那个叫甘洪奉把这位贵少爷弄死在罚天森林里,定然是要做不利于贵少爷家里的事,贵少爷自然是要赶着回去阻止。
不过这会却假装什么都不知,假模假样地劝一下。
贵少爷道:“实在是家中有急事,需得回去一趟,咳咳……”
“可是……”
小贝还想再劝,被沉兮呵斥:“你懂个什么,若人家真有急事,岂能耽误?”他又转而对贵少爷他们道,“抱歉,内子也是担心你们,虽说萍水相逢,但毕竟医者父母心。”
小贝适时地嘀咕一句:“可不是嘛,我好不容易把他们救回来,哪还赶着回去死的,我不是白救了?”
她就像一个心直口快,但赤诚的人,言语间是对陌生人的关怀。
贵少爷眼中原本的提防被感激取代,朝着小贝夫妇拱手:“实不相瞒,追杀我们的人正欲对我家人不利,实在是不得不回去一趟,这位嫂嫂,若我们能侥幸不死,今日的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小贝张嘴似还想再说什么,被沉兮一瞪,马上缩了回去,沉兮对贵少爷笑了笑:“不过是内子顺手而为,也没做什么,谢字就不用再说了。你们若真有急事需得回去,我们也不能拦,但相逢即是有缘,也不能让我内子白救了你们不是。”
他小开了个玩笑,然后朝小贝看去,夫妻俩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小贝心领神会,拿出了两个药瓶:“一个是外敷的,一个是内服的,虽然不能治好你们,但多少能够帮你们抑制伤势。还有这个,”她又多掏出了一个药瓶,“这是我炼的,叫金廷丹。”
金廷?这名字可真……
看到贵少爷他们一言难尽的表情,小贝忙解释道:“我这药服用后,可以暂时将你所有伤势压下恢复原本的实力,关键时候可以用一用,不过使用后,伤势可能会更加严重一些。”危急时刻用来保命还是可以的,是她这五天里,研究沉兮的药时衍生出来的产物,感觉挺像那什么的,一时恶趣味的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咳咳。
而且,虽然不承认自己是炼丹师,但总得迎合这世界的口味不是,所以特意加了个“丹”,耸肩。
听到这丹药的作用,贵少爷三人都露出惊叹,无疑,现在给他们再多增加实力的丹药都没用,贵少爷的实力并不比甘洪奉差,他只是被对方暗算受了重伤,才会不敌,若能恢复原有的实力不受伤势影响,跟甘洪奉来场正面对决,哪还会再怕他。
若之前贵少爷还不想収,怕欠太多,但他若想报仇的话,这人情是定要欠下的,他对沉兮和小贝道:“在下姓甘,在安海城,若能侥幸不死,必亲自来报道两位的恩情,若……不幸身死……”
“甘公子,”沉兮打断他未尽的悲壮的话,“我观您这面相,定会成功。”
小贝瞥了自家相公一眼,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她记得昨天她跟沉兮邀功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贵、不,甘少爷面露笑意,之前还有点颓废的他,忽然就充满了意志:“多谢。若以后还能再见,定要和沉兄弟引为知己。”
“甘兄不介意我只是一介乡野村夫的话。”
“哈哈哈,以沉兄的气度,只怕十个大家少爷都比不上。”
听着甘少爷意有所指的话,沉兮但笑不语。
甘少爷也只是随口一说,各人有个命,他不会去探究沉兮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要隐居在此……是的,他觉得沉兮夫妇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年纪轻轻地窝在这清子村里,否则一个贫瘠的村落,再有天赋没有资源没有老师,也培养不出嫂夫人这等炼丹师,不过看沉兮坐在轮椅上,戴着的斗笠垂着面纱,倒能猜测到一些。
他不多问,亦如沉兮夫妇救了他们,却也没过问他的身世。
这是一种默契,好的教养和气度之人相互间的默契,甘少爷是这般认为的。
之后主仆三人拿着小贝给的药便离开了。
三人一走,小贝用力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从背影到步伐,都透着“我很生气”的讯息。
但她走了之后,又踩着“重重”地步伐回来,将沉兮推回房间里,扶着他上床,期间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可那欲言又止,翘着的嘴唇,无一不再暗示沉兮“快点问她怎么了”。
沉兮好笑,面上还是那淡漠之态:“怎么,谁惹你了?”
小贝回头看了看他,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是不满意那三人就这么走了?那我让小芽再把他们叫回来。”
见他真要喊小芽,小贝想都没想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冷静后,最是娇嫩的掌心贴着对方的唇,酥麻的感觉一路蔓延到心脏,明明是夫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怎么这会还跟个纯情的少女一样,小贝暗忖着自己没出息,呐呐地収回手。
“到底怎么了?”
小贝嘟嘟嘴,很是委屈:“你对他们笑了。”
沉兮:“……”
“还笑了两次。”小贝很是气愤地比出两个手指头,“你都没对我笑过。”
天天对她冷着脸的,她才是他妻子好不好!
沉兮是真的哭笑不得了,要不是为了她所谓的计划,让那贵少爷将来能在他们进中等城市时帮一把,他何必出面好脸相迎?
而且,他就算是笑,戴着斗笠他人也看不到啊,就算看到了,以他如今的面容,笑起来只会更吓人,也只有这妮子把他当天仙一样看着,巴不得他天天对她笑。
为了让小贝不至于太骄傲,他没有解释,只道:“行了,不是说要休息,还不快休息?”
“你……”小贝气得想哭。
沉兮身子稍稍往旁挪了下,露出床边的位置,若在这躺下,势必要与他挨得很近,沉兮云淡风轻地说:“你若不想休息,那……”
“休息休息。”小贝二话不说地躺上去,侧着身贴上沉兮,生怕他后悔一样连眼睛都闭上了,只剩下不安分地手摸摸,摸上沉兮的腰,避开他的伤口抱紧,不让他有退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