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受,李季昂起身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头发。
他从小被别人伺候惯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沉浅头发上有水珠,他就情不自禁的帮她弄干。
沉浅拧着眉坐在那里,她再思考,这个男人好诡异,就见了两次面,而且都不是很好的印象,竟然……竟然帮她擦头发?不会是想到了新招数来整她吧?
“不要!”一想到对方有害自己的意思,她急的一把将毛巾从对方手里给抽了过来,屁股迅速的移了一个位置,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警惕的看着他。
李季昂的手还顿在空中,心里刚刚那个纠结的心思到现在还没有消失,接过对方这个举动就把他给弄懵了。
好一会儿他才从嘴巴里憋出几个字,“怎么了?”
怎么了?笑话,你才是怎么了吧!
“我和你很熟吗?”沉浅白了他一眼,嘴巴戚了一声,胡乱的将头发掳到一边,用毛巾包裹着擦拭。
李季昂收回手,在她对面的凳子坐下来,双手放在膝上,犀利的眸子定定的看她,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沉浅脸都黑了,“你看什么?”
他摇摇头,疑惑的开口,“我在想母老虎都长你这样吗?”
“你才是母老虎!”
她气得将毛巾丢过去,对方却眼疾手快的将东西给接住,笑的坏坏的,啧啧嘴巴,“要是母老虎都像你这样子的话,那这天底下要受伤的人真是太多了。”沉浅冷笑一声,双手撑在桌面站起来,身子微微前倾,阴阳怪气的开口,“要是全天下的男子都长的像你这般美艳动人,那你们卿南国的断袖之风定当盛行啊。”
“你!”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长的像女人,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却硬生生的戳中他的软肋,气得他只能说出一句话,下面的话却梗在喉间上不上下不下。
沉浅挑眉,冷笑,“怎么?生气了?活该。”
李季昂抬头看她,秀逸的长眉扬起,嘴角清扬,说话的时候清脆透亮,这样的女人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更何况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他也没有那些人的忌惮,这一点又让他对沉浅多了几分兴趣,眼里的玩味越来越张扬,心里正想的得意,头上就挨了一掌。
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沉浅收回手,一边甩手,一边洋洋得意的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我这是教你怎么做人,在外面可不要觉得女子好欺负,不然我打的你爹娘都不认识你。”
李季昂揉揉头,这丫头真的一点都不手软,一掌下来,他整个头都嗡嗡的作响,心里虽然有气,他却从不打女人,于是只能用眼神控诉她。
沉浅回到内室,将轻鸿拿出来对着铜镜仔细的绕在腰间,回身的时候就看见那个男人还在看自己。
她从小不拘小节惯了,所以女子该有的那些所谓非礼勿视啊,男女授受不亲啊,她都不懂,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思想,大家都是穿着衣服的人,总不能有衣冠禽兽吧?
“你怎么还不走?”
李季昂挑眉眯眼,笑意坏坏的,“我为何要走?”
他翘着二郎腿眯眼看她,女子回身的时候,身上的紫色衣裙旋转了一个弧度,腰带束缚着她的腰身更兼纤细,还带着些湿润的发丝披在身上,额前的刘海贴在脸上,脸颊白里透红,到有一种清水出芙蓉之说。
只是他虽懂的欣赏女人,却不懂欣赏像沉浅这样的女人,因为她看着清纯天真,眼神也是清澈明亮,可是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心是如何模样,因为你永远猜不到她下一刻是对你温柔还是凶悍。
沉浅被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直奔他而来,走到他面前就是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恶狠狠的警告他,“我和你不熟,你不要缠着我了。”
李季昂一边忍痛一边道,“刚刚不知道是谁让我带着她去做衣服的。”
她脸一红,“现在不需要了,我不需要你陪,你滚吧。”这男子实在让人讨厌。
他脸都黑了,见过女人缠着他想要和她呈鱼水之欢的,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不仅不正眼瞧他,还时不时的对他拳打脚踢,威逼利诱!
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沉浅,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讨厌他,还是在用欲擒故纵之术,可是他盯了很久,都没有从她精致的脸蛋上面找出一丝破绽,瞬间泄气,看来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天下有喜欢他的女子,自然就会有对他不屑一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