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拾起希望,她以为,有那般内力的人只有令狐文轩了吧?
她以为,她的王子终究还是赶在最后的时刻来救她了,可当看清面前之人,那仅存的一丝希望都被彻底浇熄。
大约没有经历过这种失望的人是不会懂的吧。
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她最需要的那个人却没有出现……
如今,她不是对他心存怨恨才不愿回去,而是害怕,回去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失望,绝望在等着自己。
那种感觉,她此生只尝过一次便好,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或许,等她再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后,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的吧……
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樱的伤势康复的十分迅速,行动几乎不再受限,只是这伤口愈合后练下的疤痕还泛着鲜红。
释觉说,他没有能力让这些伤痕消失,樱倒是不以为然,她明白,就算是神医,也不可能有现代整容业的那种技术。
只是,身上的也就罢了,可脸上那一道又长又丑陋的疤痕却让樱有些纠结。
倒不是她自己有多在意这张脸,只是每次出去,都会有小孩子被她吓哭。
这一来二去的,她便干脆在脸上蒙了块红色的纱巾,也是为了遮掩那疤痕的鲜红。
虽说出门的回头率还是挺高的,但总算不会吓到别人了。
村子里的村民们都很淳朴,时常会送些菜来,作为答谢,傅钺同曾允也会经常去帮他们捕鱼。
聚集内力的一掌打入水中,激起水花数米,也让无数的鱼被打至岸上,每每此时,岸边的孩子们都会开心的又叫又跳。
而樱,则喜欢坐在不远处的岸边,看着这一幕幕,时常会觉得,在此了却余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
终究不是她的性子。
这一日,曾允同傅钺照常去河边帮村民们捕鱼,可还未到中午,两人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樱却是在烧水,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便在厨房内喊着,“这般着急回来做什么?饭都还没开始做呢。”
“四姐!我看到唐家的人了!”曾允的话让樱的动作停顿下来,就听傅钺道,“都在一艘大船上,逆水而上,似乎是前往秦御国都的方向。”
樱这才转头看向他们二人,“那个方向,还有什么人家?”
闻言,曾允摇了摇头,却见傅钺忽然双眼一亮,“武林盟主!”
“原来如此。”樱不由的微微一笑,“做多了亏心事,这是去找武林盟主给他壮胆呢。”
曾允确是不解,“之前铁甲军学习唐家,唐家人不敢回去倒是真的,可如今令狐文轩不是已经带着人回灵州的,为何这唐家人还是不敢回去?”
“自然是因为如今的唐府还是杀气重重。”樱继续道,“令狐文轩是什么人,那日未能将唐家人一网打尽,他必定在唐家周围布了眼线,只要唐家人的敢回去,他便会第一时间赶去要了他们的性命。”
“所以,唐家人此次去找武林盟主,就是想要武林盟主替他做主,以整个江湖之力,对抗令狐文轩?”曾允问道,谁知樱却摇了摇头,“他不是要武林盟主出头,而是希望武林盟主能在令狐文轩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以此来化解干戈。”
“太子会听?”傅钺表示疑惑,惹的樱忍不住大笑了两声,“哈哈哈,当然不会,所以唐家这次不过是去吃个闭门羹而已。”
“那我们……”曾允似是有话要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樱看向他,满眼笑意,“我们啊,就跟着他们,看看这处闭门羹的好戏。”
闻言,曾允跟傅钺立刻便明白了樱的意思。
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她的人生信条是以牙还牙。
现在,只要想起当日牢房内,那钻心刺骨的几鞭子,她就会觉得身上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而脸上的那道伤痕,更是热的发烫。
她知道,只要她一日不给自己报仇,这些伤,就一日不会痊愈!
终于,还是离开了那个古朴恬静的小村落,买下了一艘小客船,一路不远不近的尾随着唐家的那艘大船。
只有释觉没有跟来,原本他便是准备四处游历的,救下樱,不过是这中间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如今既然樱已无大概,他自然不会再跟着。
而白棋山,却好似已经习惯了跟在樱的身边,替樱做事。
只是这一行四人,有三人都曾被唐家的人看到过,所以尾随的这一路皆是小心翼翼,也只有曾允能时不时的露个面。
但或许就是这样的小心翼翼让唐家人起了疑心。
在樱等人的船尾随了三日后,唐家的穿忽然就停在了河流的中央,没有任何的征兆,更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好似整艘船的人都凭空蒸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