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往往将领的一个决定,就能关系到数万人的生死。
城墙之上,樱陪着令狐文轩视察,陈副将站在令狐文轩的身边,朝着槐城的方向指去,“楚流的大军已经休整了十日了,也不知那莫千锐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竟是迟迟没有发兵。”
看样子,他是有些等不及了。
这也难怪。
自收到令狐文轩飞鸽传书的那一日起,他便知道大战在即。
排兵布防,加强训练,为的就是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前来攻城的楚流。
可如今,等了又等,他的性子似乎都快被磨光了。
令狐文轩却是淡淡开口,“急什么,他越是延迟发兵,对我等便是约有利。父王已经命廉大将军带大军前来助阵,最好他莫千锐一直待到那时候才发兵,那就不是十三万对七万,而是十七万对他的十三万了。”
“嗯!”陈副将重重的点了点头,刚刚还觉得有些不耐烦,此刻却又重拾了士气。
下了城墙,樱走在令狐文轩的身侧,低声道,“看来几年不见,那莫千锐对兵法的造诣又提高了不少。”
两军交战,拼的是士气。
他迟迟不发兵,一来是让军队有足够的时间休整,二来也是在磨他们的性子。
如今就连陈副将都有些不耐烦了,更何况军中其余的将士?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夏央军中的士气,怕是已经衰了吧。
令狐文轩沉凝点头,“今夜我会在军中与将士们痛饮,你先回府,不必等我了。”
这也是调整士气的一种手段。
刚才他说大军会来,陈副将虽重新拾起士气,但也只有他一人。
想要军中七万人都重新鼓足士气,那在大战前与他们同吃同饮无疑是最好的手段。
樱自是知道令狐文轩的用意,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府了。”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回到院子里,远远的就见傅钺敞开着衣衫,转着脑袋,似乎是在看自己的背后。
察觉到樱回来,便是慌张的穿戴起来,却被樱制止,“别动,让我看看。”
傅钺却是下意识的后退,“主子,属下无碍。”
“过来。”樱并不听信傅钺的话,若是无碍,他不会抗拒她的命令。
见樱沉下了脸色,傅钺这才上前,有些无奈的褪下自己的上衣。
樱转到傅钺的身后,只见他背后的五根手指印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团黑色。
很大的一团。
眉头微蹙,淡淡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傅钺回答,却被樱低声喝了回来,“胡说,这黑色所蔓延之处,人体的脏器都会受到影响。”
“……”知晓自己是瞒不过樱了,傅钺这才道,“就是偶尔会觉得疼痛。”
其实,不是偶尔,而是一直都在疼。
樱说过的,这毒是在皮肤之内,与痛觉神经紧密想接,之前樱的轻轻触碰都会引起针刺般的疼痛,发展到现在,是他背后的那一块地方无时无刻都在痛。
除非是一动不动,屏息凝神。
否则就连呼吸所带来的牵动都能造成刀剑刺伤般的痛感。
“白棋山呢。”示意傅钺可以穿起衣服,樱坐到一旁。
“不知道,可能是跟噬毒兽一起吧。”傅钺如实回答。
樱点了点头,“跟他说一声,过几日随我去趟唐家。”
“主子就带白棋山?”傅钺似是有些担忧,却听樱道,“他只负责带路,我一人去唐府。”说罢,见傅钺有些担忧便又说了句,“我这次去是去偷东西的,带的人越多,越容易起疑。”
“可是……”
“怎么?信不过你主子的能力?”樱微微挑眉,想当初连m国的情报基地她都是一个人去闯的,如今还怕一个小小的唐家不成?
见樱这么说,傅钺也只好摇头,“不是……”
“对了,这段时日可有泞儿的消息?”那个家伙说去楚流刺杀皇帝,可这么久了,楚流的国君还是好好的,看来必是没有刺杀成功。
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傅钺摇了摇头,“他未曾与属下联系过,怕是……”接下去的话傅钺没有说出口。
如若韩冷泞真的去楚流皇宫行刺了的话,那现在大约是凶多吉少。
樱深深叹了口气,心中自是有几分惋惜,“罢了,生死有命。”只是没想到当年差点废了一只胳膊救下的少年,如今却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