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樱挑眉看向几人,“还不快点来坐。”
“使不得!”管家慌忙开口,“王妃,您是主,我们是仆,主仆怎可在一张桌上吃饭,这岂不是折煞我们?”
“既然管家如此懂得主仆之分,那现在又何以抗命呢?”樱看向管家,“本宫让你们坐,你们便坐下就是,难不成王爷不在,本宫说的话就不管用了吗?”
被樱这一句反问,管家当下大惊,“王妃息怒,奴才绝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过来坐!”樱说罢,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管家年纪大,来坐这边。傅钺,泞儿,你们也过来坐。”说罢,看向那几个侍女,“你们去那些碗筷来,快去。”
樱的话音落下,仍是没有人动。
显然管家等人脑子里的主仆之分太清楚,此刻也不敢坐下。
倒是傅钺率先走了过来,随意的落座,他本就是江湖人,自在随性惯了,倒也不奇怪。
韩冷泞伫立在原地,心中还在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妃喊他泞儿。
那么亲切的名字曾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才有资格叫的。
心中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跨出了脚步,在傅钺的身边坐下。
樱很是满意两人的行为,转而看向管家。
事已至此,管家也不好在推脱,上前落座。
见状,那几个婢女也立刻去拿来了碗筷,一时间本是觉得冷清的桌面上此刻却无比热闹了起来。
尤其其中一个小婢女特别兴奋,“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菜呢!”说罢,不等樱先动,便伸出了筷来。
却立刻就被管家一筷子打了回去,“王妃都还没动,你成何体统!”
闻言,那婢女委屈的收回手,却也知道自己错了。
樱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管家的碗中,“我啊,跟你们王爷不一样,自小便没有这等主尊仆卑的思想,只知道要尊老爱幼。所以今后只要你们王爷不在,在我面前就算没规矩也无所谓,规矩嘛,还不终究是人定的,我最烦那些了。”
听樱的一席话,在场的几位婢女以及管家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在王妃面前可以没有规矩?
这根本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主子,我敬你一杯。”一旁,傅钺举杯端来,樱也端起酒杯,道,“我可是病人,酒不可多喝,你干了,我随意。”
“好!”傅钺也是爽快之人,当下便一饮而尽。
樱只轻轻抿了一口,却见一旁韩冷泞也正准备举杯。
当下便伸手将他的酒端到了自己面前来,“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韩少爷也不小了,有十三了吧?该是娶妻的年纪了。”一旁,管家轻笑着,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
“娶妻?”樱挑眉,“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娶妻了?”
樱今晚一连说了太多令人惊讶的话,是以此话出口,其余人只是微微惊讶,而后便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有韩冷泞低着头,可见那脸颊已是绯红一片。
见状,樱也忍不住笑道,“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本宫是说你嘴上没有胡子,你脸红什么?”
一瞬间,桌面上笑声更浓,而韩冷泞把头垂的更低,只一个劲的扒着饭,那脸已经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见状,樱也不再去捉弄他,给他碗里夹了菜,便转头去跟那几个侍婢聊天去了。
一场本来看上去有些孤单落寞的晚餐,到最后竟是热热闹闹的结尾。
韩冷泞躺在自己的床上,这里是樱安排给他的房间,就在樱的院子里,是在最东边。
而最西边是傅钺的房间,樱的卧寝自然是在最中间的。
现在夜已深了,可他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都在想着今晚那餐热闹非凡的晚餐。
说真的,就算他韩家没有被灭门,也不会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父亲娶的多,从大太太都他的母亲,总共是七房。
平日里都是各房吃各房的,难得聚在一起,那些太太夫人也免不了互相冷嘲热讽一般。
而今日,他竟然会有种‘这才是家’的感觉。
还真是可笑,他的家不是已经被灭门了吗?
正想着,桌上的烛火忽然便灭了。
韩冷泞立刻警觉起来。
猛窗都未开,蜡烛是刚换的,怎么会好端端的灭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黑影瞧瞧的进了门,韩冷泞正准备问是谁时,嘴巴便已经被那人捂住。
好快的速度!
“嘘,不要害怕,我是你爹的朋友。”黑衣人的话让韩冷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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