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感知到罗刹王动静的是桑家主,早在数日前,血罗刹便有了突破的迹象,因此他格外留了一份心,当他在厢房闭目养伤时,先是感觉地面一抖,紧接着空气里弥漫起了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气,他便知罗刹王要破关而出了。
当年为桑秋寒铸造的血池与宫殿皆以最坚硬又最能压制血罗刹实力的万年玄铁所铸,原本十成功力,在玄铁的压制下只剩下不到五成,因此若要挣脱血池与宫殿的束缚,他必须拥有罗刹王的实力。
只是,罗刹王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炼成的?
为助桑秋寒一臂之力,桑家绞尽脑汁、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以人血饲养,这次炼出了至阴至邪的武功,多年心血,一朝大功告成,桑家主激动难当,连小罗刹尚未寻回的事都暂且抛诸脑后了。
罗刹王挣脱了捆绑在脚上的玄铁链,毁去了玄铁宫与血池,桑家禁地尽数塌陷,没了玄铁的压制,罗刹王气息暴涨,乃至于远在数十里之外的冥山都感应到了。
司空家主望着头顶的血云,感受着四周越来越浓郁的血腥气,眉头一皱:“糟糕,他在吸收冥山的血气!”
话音一落,所有司空家的高手都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同伴开始七窍流血、皮肤上渗出细密的血珠,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又看向自己,紧接着,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司空家主也感觉自己的血气正在一点点地离开身体,此时此刻,他顾不上自保,而是大步一迈,走到用剑支撑着身体的司空长风面前,双指一动,点了他的大穴,护住他心脉,随后他一掌打上司空长风的后背,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
司空长风急剧流逝的血气得到了一丝缓解,但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不一会儿功夫,司空家主就成了一个血人。
司空长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父亲……”
“别说话!”司空家主的内力还算深厚,可在强大的罗刹王面前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他几乎是倾尽全力,才稍稍为儿子留住小半条命。
司空长风想阻止父亲,这根本是无谓的牺牲,他不过是延缓被吸干的速度,而父亲却可能为此搭上一条命。
司空家主的面色渐渐变得惨白:“从前,父亲多有对不起你,往后,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这是临终前的遗言吗?曾经再多的埋怨,到了这一刻,似乎都消失不见了,他是他的父亲,是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饶是他没能在两个儿子间把一碗水端平,可最后他为了搭救自己不惜送上这条命,司空长风不怨了,不恨了。
“父亲……”
“两家的恩怨里,你母亲是无辜的,我不求你善待她,只请你将来继承家主之位后,别为难她……”
“父亲我……”
“你弟弟不成器,可终究是你的骨肉至亲,你代我好好地管教他,别叫他再行事踏错……”
说完最后个一字,司空家主内力枯竭,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与他一同倒下的还有诸多司空家的高手,以及朝阳殿内的众位弟子。
冥山……沦陷了!
小罗刹嗖的掠上半空,冲着司空家的方向,张牙舞爪:“叽里咕噜叽里呱……”不知在说些什么。
朝阳殿,三个小黑蛋被那股巨大的内力吸了起来。
小罗刹嗯嗯嗯嗯地叫了几声,嗖的掠过去,将浮在半空的小黑蛋们抓了下来。
“叽里咕噜叽里呱呀!”小罗刹跳脚!
俞婉也被吸上半空。
小罗刹又将俞婉拽了下来,随后,它望着桑家的方向,叉着腰,嘴里继续叽里咕噜着,真不知在说什么,可那样子,气愤极了!
在小罗刹不知多少遍的叽里咕噜里,罗刹王的身影总算出现了。
天际的血云仿佛凝成了一块有如实质的血玉,冥山脚下的河流都几乎成了血红色,罗刹王身着一袭妖红色的宽袍,袍角迎风鼓动,仿若一汪流淌的血色浆液。
他的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