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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的府邸倒是有有品级的女官,可路途遥远,等她们上门黄花菜都凉了。
“王妃的意思是……”万叔清了清嗓子。
“她的意思?”燕九朝淡淡地看向了万叔。
万叔硬着头皮道:“是,下午方嬷嬷来过,问起了纳征的事,王妃说,纳征礼由她来备,让姚夫人去过礼。”
姚夫人是上官艳出阁前的手帕交,是为数不多没对上官艳冷嘲热讽的女人,上官艳刚嫁入萧家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姚夫人时常去探望她、开解她,这么多年了,二人一直都有走动。
燕九朝若有所思道:“她额头上是不是有颗红痣?”
万叔一笑:“是,大家都说那是观音痣,福泽深厚,少主还记得她呢。”
燕九朝三岁前是在京城度过的,之后才搬去燕城,六七岁那年,姚夫人一家来过燕城。
燕九朝道:“那么大了,本少主当然记得。”
印象中,姚夫人是个十分慈眉善目的女人,她的相公敦厚老实,生的几个孩子也并不惹事,他们在燕王府小住了半年,燕九朝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打扰,姚大人办完差事后,他们便举家返回京城了。
“少主是不乐意姚夫人,还是不乐意王妃给安排的人?”不用回答也知道是后者了,好在万叔早想到了说辞,苦口婆心道,“王妃的心意少主可以不领情,不论怎么说,可王妃都是少主的母亲,王妃找人上门下聘,传出去是俞姑娘的体面,否则日后有人说起来,还当是王妃不待见这个儿媳。”
燕九朝想了想,说道:“那就用她的人,但聘礼不必她备,我自己来。”
果然啊,什么事搬出俞姑娘都能迎刃而解啊。
万叔眉开眼笑地出了书房,让人把消息给上官艳送去了。
虽是说了不必上官艳准备什么,然而真到了下聘那日,上官艳仍是让人送来了三十二担聘礼,算上少主府的,一共百十来担,浩浩荡荡地抬往莲花村,十里八乡都轰动了。
这还是天不亮便出了城的,否则京城也得炸锅。
俞家与老宅都放不下,万幸的是宿舍与厂房竣工了,聘礼被抬去了一间大库房,乡亲们个个伸长脖子,这么多的聘礼,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哩!
“是谁家被下聘了呀?”一个外村的农妇问。
白大婶儿与有荣焉道:“阿婉呀!俞家的姑娘!”
“就那……瘸子家的呀?”农妇问。
白大婶儿牛眼一瞪:“人家现在不瘸了!”
农妇让她的狮子吼吓得够呛:“不……不瘸……就不瘸……你你你……凶什么?”
大伯的腿脚确实好多了,基本能扔掉拐杖了,他拿着礼书,站在库房的门口,指挥抬聘礼的下人道:“……这担礼搁这儿,对,就是这儿!”
俞松看着鱼贯而入的聘礼,心塞塞地道:“大哥你说我现在还有机会吗?”
俞峰拍拍他肩膀:“醒醒吧,天亮了。”
俞婉家的屋内,姚夫人将订亲的聘书交给了俞邵青夫妇。
至此,二人的亲事就算彻底定下了。
当初俞婉与赵恒也是走到了这一步,只差个婚期将俞婉娶过门,但就是那最后的一步,四年都没能跨出去。
姚夫人和颜悦色道:“钦天监择了三个良辰吉日,分别是本月十六、二十二、二十八。”
俞邵青黑了脸:“这个月这么多好日子的吗?”
姚夫人讪讪:“是、是啊。”
姚夫人又道:“不知俞老爷与俞夫人……”
俞邵青当然希望将女儿留得越久越好,哪知一句二十八尚未出口,屋子里的俞婉轻咳一声开了口:“十六。”
俞邵青:“……!”
你怎么就这么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