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嫁妆买地给咱们盖房,供二弟和你读书,从来没有一句抱怨。二弟死后,她安守本分照顾三个孩子。娘糊涂做了许多荒唐事,身为人子,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我不能看着二妹他们孤儿寡母无端被人欺凌辱骂。她也是我们季家人,她的孩子都是季家子孙,她没做过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往她身上泼脏水。即便是娘,也不可以。”
从今天上午在县衙门口看见母亲弟弟为一己私欲不惜逼迫李氏自请休离开始,季海就彻底看清了两人的真面目。但都是季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也没说什么。反正已经分家,以后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谁也不打扰谁就是最好。
却没想到,母亲变本加厉!
再忍耐纵容下去,母亲只会做得更过分,三弟…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这样的品行,做了官也不会为民做主,反倒是祸害。
就这样吧。
“下午就分了,明天我便去县衙。”
徭役大分,需得过县衙归卷。日后朝廷若要征兵,便从县衙户籍上调取。
季远被兄长那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尤其这么多人看着,今日之事谁是谁非一目了然,他实在说不出诡辩的话。只有站在那里,既尴尬又羞愤。
刘氏万万没想到长子居然这么不近人情。
周氏踢出族谱她都没意见,但周氏家的钱…想到那么多的银钱全都被那个狐狸精独吞,她就恨不得把周氏撕碎。气急攻心,她直接晕了过去。
没人同情她。
一来她德行有亏,二来她浑身脏污,谁都不愿靠近,更莫说帮她说话了。
还是苗氏贤德,让长女过来帮着自己把刘氏扶了进去。
季云早在到家门口就直接去了大伯家,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她整个人瘦了很多。因此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堂屋里,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她几乎是扑过去的,直接就用脏兮兮的手抓着吃。
季香季兰看她那个样子,都有点害怕,躲在一边不敢说话。
亲弟弟季松原本很开心见到父亲和姐姐,可季云身上实在是太脏了,他稍一靠近就被那味道熏得立即捏住鼻子。
“四姐,应该先洗手再吃饭。”
一个月的牢狱生涯把季云身上的泼辣和戾气磨平了大半,但在看见亲弟弟和堂兄姐妹们一个个面色红润还做了新衣服,再反观自己,浑身狼狈,她心里便委屈不平。
外面的争吵声她隐约听见了个大概,知道二伯娘家里赚了很多钱,可娘却在服苦役。奶奶那个脾气,以后肯定也额不会对自己好,爹也常常不在家,以后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此,她不由悲从中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她一哭,季松也吓坏了,跟着开始哭。季香季兰面面相觑,两人也才六岁,再懂事也还只是孩子。看着姐弟俩哭,两姐妹顿时手足无措,小跑着出去叫爹娘。
恰好,听见二伯娘说要大分家,爹也同意了。
两个孩子还不懂大分家的含义,但看周围人的脸色,也知道这是大事,登时不敢去打扰。
直到看见奶奶晕倒,娘和大姐扶着她进来,两姐妹赶紧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