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开车的新义安兄弟刚刚打开车窗,一听这话,吓得屎尿都快要流出来了,但事实却不容他反抗,一群如狼似虎的莲花帮兄弟已经两铁棍将车窗给砸破了。
坐在后面正在闭目忍着剧痛的豪哥和一众兄弟吓得一个机灵,睁开眼一看,立即傻眼了,但就在这一瞬间,车门被人拉开,九位新义安的兄弟全被拖下了车,接着就是一顿自来水管如雨一般的落在他们身上。
这还真是雪上加霜,如果马六在现场,一定会引用一句话,那就是:牛瘦还遭蚤子咬,漏屋偏逢齐头雨!
刚刚被马六折磨得死去活来,现在又被疯狗带人蹂躏了一回,一群新义安的好汉现在可谓是悲催透顶了,九位好汉中,豪哥和另外两位受伤最重的兄弟当场就断了气,另外的六人个个都被弄得半死不活,其中受伤最轻的那位肋骨断了五根,右腿被砸断,外加头破血流,另外的人就更不消说,全都是命悬一线。
疯狗不解气,让一群兄弟让开,自己慢慢的蹲下身,将裤管往上卷了卷,然后就是一阵猛踩,当场又有三名兄弟死于非命,疯狗的变态比马六更甚许多。
总算是发泄得差不多了,疯狗给身边的那位刀疤猛汉阴恻恻的道:“给吴龙打电话,让他赶紧来收尸,妈那个逼的,吴龙,你可将老子害惨了,这次怪不得老子心狠手辣了,你就好好在家准备棺材吧!”
身边的那位刀疤猛男吞了吞口水,他见过疯狗发狂,甚至比今天更惨忍的画面他都见过,曾经疯狗当着某个对头的面将其老婆女儿奸-杀,那场面够血腥吧,可他看得出来,今天的疯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生气。
再说马六,将这群不速之客送走之后,马六根本没有想到疯狗会出手这么狠毒,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马六对还在发呆的小玉姐笑道:“我是不是特惨忍?”
小玉姐苦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放心吧,我早就适应了,我记得这种场面,我八九岁就见惯不惯了,后来就变得麻木,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场面,谈不上反感,只是有些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或许有太多的无奈,可终归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太多的背叛和虚伪,太多的血腥和惨忍,却唯独没有多少忠诚可言!”
马六一愣,深有感触的叹了口气,道:“你不做饭?”
“你要在这里吃饭?”小玉笑道。
马六点点头:“当然。”
小玉去厨房做饭,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有惊喜,有留恋,有苦涩,还有一丝难过。
马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厨房的门口,倚在门上,点了根烟抽上,马六的样子十足的痞子,与平时的形象相差很多。
“以前好像没吃过你做的饭菜,在这一点上,其实我挺羡慕你原先那个短命的老公,他倒是有福气。”马六苦笑道。
小玉微微皱眉,淡淡的道:“他也没有吃过我做的饭菜,除了八爷之外,你是第二个吃我做的饭菜的人。”
马六深深的看了小玉的背影一眼,道:“我相信,也很荣幸。”
小玉不再说话,马六有些无趣,呆了一会儿,正要回客厅,小玉却突然道:“你是怕他们会回来找我报复?”
“不,我想留下来,而且今天晚上我不走了,可以吗?”马六笑道。
小玉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转过头,眼中带着媚笑,对马六道:“当然,你知道,我一直对你的床上功夫就很欣赏,而且像我这样的女人,这么久没有经历过男人,也很想尝尝男人的味道了。”
马六摇了摇头,转头回到客厅,小玉姐的脸色逐渐的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晚饭算不上丰盛,就三菜一汤,估计是家里没有什么菜了,简单的西红柿炒蛋,一盘小青菜,另外的蛋汤依然是西红柿与蛋,不过味道倒也不错,算得上一流,估计与现在秦婉雪的手艺基本持平,马六狼吞虎咽,说是自己要吃饱了晚上才能满足小玉姐,小玉姐也一个劲的劝马六多吃点,她自己倒并没有吃多少。
吃过饭,洗过碗,小玉姐洗了个澡,让马六去帮她搓背,马六犹豫了一下,还真去了,不过在浴室的时候两人就像是干柴遇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接着是客厅,接着是床上,最终折腾到半夜方才各自沉沉的睡去,而睡梦里,小玉姐整个人蜷伏在马六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流浪猫。
一大清早,小玉醒过来,见马六正望着她出神,索性又要求和马六玩了两次,直到两人都玩不动了,这才同时起床。
穿好了衣服,马六告辞离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马六头也不回的对小玉姐道:“如果你想去上海就去吧,华家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一力承担!”
小玉姐只说了声谢谢,叹了口气,等马六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小玉姐站在窗口,自言自语的道:“我虽然很喜欢上海,但我现在却不能去,也许我就是一只流浪的小猫吧,也许哪一天我累了,我会来找你,如果我想男人了,我也会来找你,但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会为你守身如玉,你信吗?”
马六的身影终于消失,而小玉的孤独的身影也消失在窗口,不久,小玉姐拖着行李箱从屋子里出来,锁上门,钻进自己每到一个城市都会购买的廉价车子中,慢慢的驶离院子。
这车,这房,这里的一切,都会成为历史,像是被他放弃的许多东西一样,成为回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会去哪,但她知道,是时候离开香港了,而且她还知道,在离开香港之前,她还得去找一个人,虽然那个人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她依然会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