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看到父亲林狂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试探着问道:“父亲,啸儿是不是你派人救走的。”
林狂一脸悲色:“连你都这么想,皇上,还有其他的每个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想到的都会是我林家啊!”
林战听的一愣,然后脸色突变,惊声道:“父亲,你的意思是?”
“杀人劫囚,本就是相当于谋反的大罪,更何况啸儿犯下的是如此的大错。我就是万般想救啸儿,也不敢鲁莽至此。但在外人眼里,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救啸儿的,也只有我们林家。再者,无论哪个皇帝,都免不了多疑,这能从守卫森林的地牢中将啸儿救走,可谓难上加难,那人的身手必定登峰造极,皇上……必定怀疑我们林家隐藏了什么,从而有所图谋啊!”林狂长叹一声,哀声道:“救走啸儿的,是另外的人,他的目的不是保全我林家的血脉,而是设了一个连环套,原来那日啸儿被陷害,仅仅是刚开始,他的目的不是啸儿,而是我们整个林家啊!”
林战听的一声冷汗,心脏也“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他惶恐的问道:“这……父亲,事情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会不会是……”
“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去主动找皇上来证实我们的清白。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瞒你了,其实,我们林家,本就属于皇上……”
林战:“……!!”
林啸御马一路狂奔,中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日出之时,他已经逃离天龙城很远,心中稍安,他回头望了望,心海一片悲凉。世事无常,在命运的捉弄之下,短短的几天,他便被迫害到如一只丧家之犬,声名尽毁,若非逃出,就连性命也已经丢了。
“我林啸从不犯人,上天为何要如此待我!!”他抬起头来,仰天大吼一声,心中的压抑却没有因这声大吼而释放出去,沉甸甸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腹中饥饿,在地牢中的几日他几乎粒食未尽,解开那个包裹,现里面是自己最珍视的白玉箫,还有几套自己常穿的衣服,几瓶疗伤药,一大叠银票,还有一封书信。而其中的干粮,唯有三个已经有些硬的白馍。
他抓起那个白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种他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粗食,此时比之他平时吃惯了的海味山珍还要美味千倍万倍。一边骑马一边没有任何风度的吃着东西,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奔行间,林啸胯下的马儿忽然一声长嘶,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一下抬起头来,现前方不远处的道上,已经堵了一大排的人,乍看之下足有五六十个,将本就不宽的道路堵的死死的。他们手里有的拿着长刀,有的拿着棍棒,还有的拿着铁勺树枝之类,林啸顿时明白,自己碰上打劫的了。在离城比较远的偏僻道路上,经常会有一些强盗山贼的出没。
而林啸遇到的这群强盗虽然人数众多,但明显的不够……专业,一来不懂得将人分散到其他道路上来获得更多的收获,二来,一般山贼都会埋伏在两边,在路人靠近时忽然冲出来拦在前面或者将他围起来。照他们现在这情形,只要林啸御马转身就跑,他们将毫无办法。
林啸已无退路,他也不会惧怕这些毛贼,凌然不惧的上前奔去,快靠近时,这群强盗立即挥舞着手中的道具怪叫起来,一个满脸恶相,五大三粗的大汉上前一步,大吼出了被同行用烂了无数年的台词:“此树由……我栽,此路由……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我们是打劫的,要财不要命,识相的,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林啸不想多生事端,勒马停住,从包裹中随意拿出两张银票洒了下去,淡然一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既然朋友有需,在下稍尽绵薄之力便是,还请不要挡在下的去路。”
说完,便要纵马前行,但那群只顾着吆喝的强盗却没有马上让开,而是一边怪叫着一边看向那个大汉,似是在等他话。
那大汉捡起地上的一张银票,放眼一看,双目立即瞪得大若铜铃:“三……三千两!”他又慌忙捡起另一张,再次大吼一声:“也是三千两……加起来是……是……是六千两!我们了,我们了!!”
那些小喽啰们立即不叫了,呼啦啦的如潮水一般扑向了大汉,转眼间将他围得里八层外八层,道路也因此而让开,林啸一甩马鞭,纵马离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高吼:“都他娘的都给上,出手这么阔绰,这是条大鱼,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把他抢了,我们以后就衣食无忧,再也不同干这勾当了,快上,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