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海走后,五万兵马不战而降,归顺墨晔大军,至此,天照的内在危机算是基本解除,至于接下来的善后事宜,恐怕要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打理。
新帝登基,千疮百孔之下的漏洞,势必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般的大换血。
夏侯霏有些不明白,“你既然给了他一条生路,他为何还要再回来?五万兵马已经没有了,就算他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说不定还要因为此而掉了命,值得吗?”
蔺沧溟怜爱的揉了揉她的秀发,“你不懂,这已经不单单是生与死的问题了,是我们兄弟间的较量。我与他,已经对峙了这么多年,或许今日的失败,他自己早已计算在了其中,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没能与我一举高下。”
夏侯霏微微蹙眉:“他自己计算其中?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失败?既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如此大动干戈的发起兵变呢?如果没有我派去搅乱南启的那两万兵马,南启又怎会突然之间撤兵?倘若南启不撤兵,那将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啊,到时候,得死多少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血染天照,于他来说,就只是赢与不赢的意义?这个蔺沧海,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怎么越说越激动了?你冷静一点。”夏侯霏眸光危险的眯起:“冷静?我如何能冷静?你们知不知道这场兵变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你看看如今的天照,那还是一个国家吗?如果此时临月来袭,你们拿什么去抵挡?难道整个国家就此灭亡了,你们兄弟才能休战?”
“临月不会来袭。”蔺沧溟无比肯定的话,得来夏侯霏的嘲弄:“你怎么就知道临月他不会趁火打劫?到嘴的肥肉,焉能有不吃的道理?除非他们傻了……。”
“因为你夫君我,是临月的五皇子。”蔺沧溟没打算隐瞒她,况且这个秘密再过不久将不再是秘密,此时不说,将来恐怕会是个大麻烦,这个小女人有多敏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与其到了那个时候,倒不如现在老实交代来的妥当些。
“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是临月的五皇子?”夏侯霏闪烁着勾人的水眸,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临月的五皇子?那个从出生都未出现过的五皇子就是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蔺沧溟目光悠远的望向前方:“澹台紫丹离京那日,澹台璃将象征临月皇室的半块玉佩给了我,我们俩是双胞胎,所以玉佩一分为二。”
夏侯霏红唇轻扯,冷冷的看着蔺沧溟:“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居然隐瞒我这么久,蔺沧溟,你果然好样的!”
面对她的指责,蔺沧溟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他认真的看着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那是因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与他们相认,你知道,我在天照生活了二十五年,又是天照的太子、摄政王,你觉得以这样敏感的身份如何回归临月?到时候那些人又该以怎样的眼光看待我们?”
“所以,你就不回去了?”蔺沧溟深深的看了夏侯霏一眼:“我不知道。”
夏侯霏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蔺沧溟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微弯出一丝温和的弧度:“以前的我没有任何牵挂,现在的我有了你,将来,说不定还会有我们的孩子,如果我们回到临月,要面临的情况说不定比现在还要严峻,这并不是我乐于见到的。说实话,我的童年几乎是伴随着噩梦长大的,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再经历一次……。”
如此平和的语调,是夏侯霏从未奢求过的,没想到而今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她目光湛湛的看着他,眼底闪耀着莫名的光泽:“溟,你变了,变得让我有些……,我们两人这一路走来,虽说也算经历了不少,可感情方面,几乎还是空白一片,你这样对我,会让我觉得很不真实,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蔺沧溟定定的看着她,须臾,眸光倏地一笑:“你我三年夫妻,虽没有夫妻之实,但一路风雨相伴,还不够真实吗?更何况,你曾经不是说过,如果将来我爱上了别的女人,一定要向你坦白?当年的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自然无法向你承诺什么,可如今你我也算是千帆过尽了,等到酿收成果的时候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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