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蔺沧溟与蔺如风(以后用这个名字)同时去了乾坤殿,蔺天琊正躺在chuang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两人,露出一抹和蔼的笑:“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你们两人明天就要忙起来了,还不赶紧回去休息?”
蔺沧溟看着眼前浑身虚弱的已经直不起身子来的蔺天琊,心口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带着呼吸也困难了许多,“父皇……。”艰难的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不自觉间带了浓重的鼻音,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不知怎么的,蔺沧溟却在这一刻落了泪,那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滚落,‘啪’的一声落在他的手背上,凉凉的,就好像他此时此刻的心一样,冷寒刺骨。
蔺如风诧异蔺沧溟反应的同时,也不由有些动容,比起他对蔺天琊的感情,自己的,或许就不算什么,尤其是看到经常以冷漠示人的他,当着他们的面真情流露,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看他如此这般的难过,他就算心再硬,也该软化了,毕竟,躺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生父亲。
蔺天琊微侧过来的脸上满是惊喜,他看着蔺沧溟,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却被蔺如风快速的从后面支撑起来:“父皇,您要做什么?”
蔺天琊怔了怔,僵硬着脑袋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蔺如风:“你……,刚刚叫朕什么?”
“父皇,儿臣喊您父皇。”蔺天琊笑了,笑中带泪,泪中带着幸福,他左手紧紧的握住蔺如风的手,右手紧紧的握住蔺沧溟的手:“孩子们,谢谢,谢谢你们给了我这最后一刻的幸福,谢谢!”简短的一句话,他数度哽咽,靠在蔺如风肩膀上的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回忆着他的这一生——
“父皇的这一生,短短数十载,在外人看来或许是雷厉风行、威严慑人,在天照的历史上,也或许还能记上那么一笔流传后世子孙,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人。卑鄙、无耻已经不足以去描述我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今生,我最大的两个错误,一个——杀了不该杀的人;另一个——伤了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当年的我,年少轻狂,目中无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去伤害他人,最后,落了个——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于到死,都没能见上她一面,这是我今生的痛!我何尝不知道宫中的那具遗体不是她的,可我偏偏还想要骗自己,那就是她。”
“其实,早在我犯下当年的那个错误的时候,我的心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吊着的,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忌惮,可偏偏,不可一世的性子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犯下了今生都无法弥补的错误。我甚至能够想象的到整个天照因为我的冲动,会面临怎样危险的境地,可是后来,我等啊等,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们始终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一切就会这样烟消云散的时候,报应来了……。”
话到这里,蔺天琊意味深长的看着蔺沧溟:“孩子,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我身上所中之毒,就是来自灵家的,对吗?”
蔺沧溟凤眸凝起,水墨般好看的俊颜上闪过一抹疑惑:“灵家?您是说,幻灵岛上的灵家?”
蔺天琊微微颔首:“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知道的。没错,就是幻灵岛上的灵家。灵家极其注重血脉,男娃与女娃的姓氏也是不同的,但是究竟怎么区分的,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也因此,外界统称为他们为千年世家——灵家。”
“那木灵寨中人,为什么姓木?”蔺沧溟的话让蔺天琊眸光微闪:“你已经去过了,对吗?”
蔺沧溟没有隐瞒他,淡淡的点了点头:“雪灾的时候,在救灾之地发现了属于木灵寨特有的蛊虫,在大胜南启之后,就与霏儿一起去了南启。而霏儿,也被我留在了木灵寨。”
蔺沧溟的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引起蔺天琊多大的反应,他异于常人的平静,让蔺如风有些担心:“父皇……。”
“没事儿,你们别担心,其实,我早就该算到的,依她的脾性,在恢复记忆之后,怎还会容的下别的男人?霏儿……是木景的女儿,对吗?”话到这里,也不需要得到蔺沧溟的验证,自顾自的说起来:“夏侯奎,他是一个好兄弟,更是一位好丈夫,为了我,他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为了她,他甘愿默默的守护着她,尽管到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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